虽说房中暖和,但终究是严寒季节,纪云蘅知道自己不盖棉被睡着一定会身体不舒服,所以多少还是有些担心许君赫的。她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藤椅边上,拿了卷书看着,想着若是许君赫表现出冷的样子,就再取了棉被来给他。
如此体贴细心,纪云蘅觉得自己不会触犯京城里的任何一条律法。
想到这,她不免嘀咕,“京城的律法那么多,生活在京城的人一定很辛苦。”
谁知许君赫没有睡着,听到了这话便开口,“我会将纪姑娘对京城律法的不满和意见禀报给皇爷爷,让他定夺。”
屋中又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纪云蘅悄悄趴上藤椅的扶手,小声说:“良学,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就不必告诉皇帝陛下了。”
许君赫就道:“好,又欠我一个人情。”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纪云蘅欠了两个人情出去了,她老老实实坐下来看书,不再说话。
在翻书的声音和纪云蘅轻微的呼吸声中,许君赫也慢慢睡去。
连着好几日都忙碌得没能停歇的许君赫,在这样一个不算安静的环境里睡得很沉,弥补了多日忙碌的疲倦,直到下午才神清气爽地离去。
郑褚归毒死在牢中一事追查了几日,最终判定为郑褚归畏罪自尽。其后罪名坐实,查证出朝中也有不少官员参与其中,原来游阳所培养的那些舞姬瘦马,被郑褚归等人当作赠礼送给朝中各个官员,以此来拉拢权贵,巩固朝中势力。
郑褚归落马之后,朝中人人自危,此前与郑家有过牵扯的官员更是吓得不行,只是皇帝这次铁了心要清理朝廷,拨正朝纲,下手无比狠辣。不仅夷了郑家三族,凡是查出涉嫌其中的官员皆是死罪,一时间朝堂中洒满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