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不值这个价,殿下知道,你不必操心。”邵生搁下笔,笑着说:“听哥哥的,总没错。”
纪云蘅从邵生这里学了画回去,琢磨了一个晚上,对于邵生的话只听了一半。
他说让纪云蘅在家中等着,但她却背上挎包,上了九灵山,来到行宫。
守门的侍卫和太监都已经眼熟她,纪云蘅进门便没有任何人阻止,一路行到许君赫的寝宫。
荀言正在殿外候着,见到纪云蘅之后当下露出个诧异的表情。
先前在小院里已经见过她一回,荀言自然不必多问,让纪云蘅在门外稍等,自个进了殿中通报。
没承想纪云蘅来得不是时候,许君赫正在午睡,于是荀言一时间给难住了。
又不是什么正经大事,谁敢去喊睡梦中的主子?荀言略一思量便退回了殿外,轻声对纪云蘅道:“姑娘,殿下尚在休息,恐怕要请姑娘等些时候了,先去屋中喝杯热茶吧。”
纪云蘅摇了摇头,说不必。她走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来,又道:“我在这里等就好了。”
荀言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见纪云蘅已经揣着手坐下来,又劝了两句,纪云蘅皆摇头拒绝。
纪云蘅在陌生人面前寡言,不是发呆就是用眼睛看着周围的景色,就这么一动不动坐了许久。
寒风在她身上侵蚀,即便是裹了厚厚的衣裳,也将身上的温度消散殆尽。纪云蘅呵出一口白气,说:“今年的冬天好像比去年冷。”
纪云蘅每年都会这样说,实则在她的记忆里,每年冬天都很冷,只是今年遭受的风雪少了,所以乍然在风里坐了那么久,才觉得今年的冬天要更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