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再哭了。”他如此要求纪云蘅,只是语气并不强硬,更像是打着商量一样,“眼泪才是最无用的,知道吗?”
纪云蘅是没想明白眼泪需要有什么用处,但她忽然想到,她似乎没有在许君赫的眼中看见过泪水。
不管是他身上负伤,狼狈地坐在那个小木屋里,还是宫人传报殷琅的后事,亦或是他瞎了的那些日子里磕着碰着,他都从未流过一滴泪。
从前只听别人说谁的骨头硬,谁的骨头软。
纪云蘅似懂非懂,认为所有人的骨头都是相同的,没有软硬之分。
而今看着站在面前的许君赫,她才意识到,原来骨头真的会分软硬。
许君赫就有一身的硬骨头,那些攻击打在他身上会让他痛,却无法折断他的骨。
“日后你只相信我的话,有什么不知道的,直接来问我就是,不准再隐瞒。”
许君赫又霸道地要求她,“快答应。”
纪云蘅茫然地“啊”了一声,都来不及细细思考,在他的催促下应了一声,“好。”
纪云蘅想了想,又为自己解释:“我没有不信你。”
她对许君赫的确是非常信任的。
哪怕是杜岩先入为主地将太子说成她的外祖父,还说裴氏是被皇家所害,许君赫来泠州是为了杀掉能将供旧事翻案的证人。
纪云蘅都并未选择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