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着面具去了西城区的一间赌坊里。
西城区本就是泠州人口最杂乱的地方,赌坊里更是五湖四海的男女都有,输上头的赌徒们大声吆喝着,一进去就被吵得耳朵嗡鸣。
柳今言身轻如燕,在人群中穿梭,避开相互拥挤碰撞的赌徒来到了最角落的一张赌桌上。
赌桌上正是热闹的时候,庄稼吆喝着买定离手,人们纷纷拍下银钱下注。
柳今言挤进去,挨在墙边的位置,随便拍下几个铜板。
身边就传来吊儿郎当的声音,“这把肯定买小,连开了三把小了。”
“我就乐意买大,不用你管。”柳今言回道。
“等你小半时辰了,怎么才来,我都输了快一两银子了。”那人又抱怨道。
“是你来得太早,我分明是按照约定时间。”柳今言转头瞥他一眼,压低声音道:“突然叫我过来是什么事?上头有动向?”
她隔壁站着的男子斜倚在墙上,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而后一手抓着瓜子,一手将碎银子压上了桌子。
此人正是程子墨。
直起身时,他往柳今言身边靠了靠,道:“郑褚归来泠州了。”
“这事我知道。”柳今言低声回。
程子墨又道:“上面打了个来回,官家这次将郑褚归撇来泠州,怕是想让他有来无回。前些日子杜家那个出了个损主意,想把手上这批货活埋。”
柳今言心中一凛,深吸了一口气,压着情绪问:“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