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公主看着自己的丈夫,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愤怒与怨恨。
在外人眼里,甚至在儿子眼里,他们都是世人艳羡的恩爱夫妻。可是,又有谁知道侯向翼心里有个无法娶回家的白月光,因为先帝赐婚,不过一年白月光就郁郁而死。
她假作不知,以为便能营造出‘家和、琴瑟之好’的假象。
当侯向翼将她撇下独留普济寺那日,她便知道,这个家终将散了。
夫妻情分终究是走到了尽头,没有以后了。
侯向翼沉默地看着南安公主,心里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的结局似乎已经注定。
“南安,如果十四年前,你没有伙同魏王诓骗我离京,我又如何会滋生出野心与不甘?”
当年先帝甕逝,侯向翼被诓出燕京,没能阻止魏王血洗东宫的惨剧。先帝也曾防备镇国公府,但他的兵权并未完全外放,没有当今这位过火,处处疑心,让他事事掣肘。
南安公主泪流满脸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当初并不知道他要逼宫篡位?”
侯向翼笑了,笑的凄寒无比。
“南安,我本该是驰骋疆场的将军,你见过哪个将军只能数十年被困于燕京城,像坐牢一般被禁锢在帝王眼皮子底下。我早就受够了,如果坐在皇位的是当年的怀仁太子,我又岂会心生不满,可偏生是那残暴不仁的魏王,既然魏王都能坐上高位,我又为何不能取而代之?”
两代帝王的猜忌与打压,逼得只想保家卫国的将军生出了野心和反心,何其可笑,何其悲哀。
曾经誓死护卫百姓的将军,也终将百姓的性命当做了权欲野心的筹码。
“南安,我也曾只想当你的夫,只当司马家的纯臣,可你们是如何回报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