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诏狱,就是令人作呕的浓重血腥味,以及耳边挥之不绝的哀嚎喊冤声。
“三姑娘,就是这里了?”狱卒点头哈腰,近乎谄媚道。
顾桑道了声谢,顺手给了点碎银子:“不知南安公主可曾来探过监?”
狱卒道:“三姑娘是来探监的第一人。”
顾桑蹙眉。
如果侯家当真无辜,南安公主为何一次面未露。
南安公主虽被禁足于府内,只要她想,定有法子与夫君儿子见上一面。
侯家父子被分开关押在两间独立的牢房,二人皆受过刑讯,手脚被镣铐束缚,囚衣染血,死气沉沉地躺在草垛上。
侯向翼双眼紧闭,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的缘故。
侯天昊则是睁着眼睛,两眼空洞地望着墙壁上的小窗,一直保持着抬头仰望的姿势,如泥塑木雕一般。曾经鲜衣怒马的少年郎被折磨的体无完肤,身上到处都是鞭伤,眼里空的没有一丝色彩。
不过一年,侯天昊身上再也没了当初蓬勃如朝阳的少年气,整个人状如槁木死灰,骤失生机,唯有暮气缠绕。
饶是顾桑出现,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动都未动一下。
顾桑心中酸涩不已,轻声唤他:“侯天昊。”
见他没反应,她又唤了一声:“侯天昊,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侯天昊依旧没反应,就像是聋了哑了一般。
“世子爷,小哥哥,漂亮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