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承身为嫡子,又是魏文帝的第一个孩子,是他众多子女中为数不多真正倾注过养育心血,临了却被告知是孽种。
就在魏文帝犹豫不决时,大监上前躬身道:“陛下,废宫那边传来消息,废后在上路前想见陛下最后一面,说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想必陛下有兴趣听听。”
魏文帝沉默了一会儿,起身去了废宫。
吴皇后披头散发瘫在地上,衣服脏污,仪态似疯似颠,全无往日端庄的国母风范。
吴皇后低着头,手指扣地,尖锐的指甲硬生生划出道道血痕,褪色的蔻丹混着斑斑血迹,丑陋的让人作呕,嘴唇不断嚅动,也不知说的什么。
为了听清楚,魏文帝忍不住凑近了一些。
“我儿糊涂啊。”
“输的一败涂地,你当他是父亲,他可曾当你是儿子。”
“不该心软,不该心软。母后不该听你的,不该信你的鬼话,什么禅位诏书重要……”
吴皇后猛地抬头,涣散的瞳孔渐渐聚焦,意识到来人是魏文帝,当即一把抓住魏文帝的裤腿,哭的不成人样。
“陛下,太子真是你的儿子,你不能处死他。臣妾万不敢做出混淆皇室血脉的事,你信臣妾,你信臣妾啊。”
吴皇后凄厉哀求,“你让臣妾死,臣妾莫敢不从,可你不能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求你,求你给他条活路,都怪华贵妃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你的疑心,臣妾和太子何苦……啊!”
吴皇后话未说完,就被魏文帝重重一脚踹翻在地。
魏文帝冷冷道:“还敢自称臣妾,还敢为太子求情?”
吴皇后痛苦道:“承儿是你的亲子……罪妾不敢欺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