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看来,北嘉郡主似乎依旧是冰清玉洁的郡主,顾皎却是被卖做了通房丫头。
昭南院内,顾桑手托香腮,目光一错不错地凝着端坐窗边读书的顾九卿,院里的梅花凌寒绽放,一支红白艳艳的梅花自窗棂斜下,恰好横亘顾九卿头顶,花好看,人更好看,傲骨凌霜的寒梅竟远不及顾九卿光华夺目。
须臾,顾九卿放下书卷,眼尾轻挑,声音如山泉流水般动听悦耳:“好看吗?”
顾桑愣愣点头:“好看。”
顾九卿唇角一勾,诱哄道:“便让妹妹一辈子都看着,可好?”
顾桑一个激灵回神,吟笑道:“梅花年年盛开,我年年看,当然可以观赏一辈子。”
他说的是人,她说的是花。
顾九卿狭长的凤眸微眯,声音渐冷:“字练完了?”
“啊,没完。”顾桑坐回案几,有模有样地摆出笔墨纸砚,继续练字。
其实,早就写完了。
顾九卿懒得戳破顾桑这点小心机,起身倚在窗边,眸光幽幽沉沉地凝着她,似端详似沉思,漆黑的瞳孔深的不见底,顾桑被他盯得有些发毛,正襟危坐,手下笔耕不辍。
她一边写一边问:“大姐姐觉得北嘉郡主真的被卖入了青楼吗?”
顾九卿闻言轻笑:“人们越是遮掩什么,越是害怕什么。”
那便是真的了。
落笔的动作一顿,顾桑抬眸看向顾九卿,他的视线不曾移开,一直瞧着自己,顾桑没来由地心惊,低头躲开他的目光。
“不是我。”顾九卿幽幽道,“我对女人,心没那么毒。”
真该死的女人,直接送其见阎王便罢。
他只是让人将顾皎和北嘉郡主卖远些,眼不见为净,至于卖到何处,凭的是各自的运气。显然,北嘉郡主的运气不太好。
顾桑小声嘀咕:“我又没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