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初叶并不是不辨是非之人,此事确实是瞿天宸有错在先,这无论是瞿天宸还是云栎潇,都是能助他大业的人才,一碗水虽不可能永远端平,亦不能偏袒太过。
制衡才是关键。
再者见云栎潇一脸的天真无邪,小嘴巴拉巴拉地说了那么一大通,活像春日枝头叽叽喳喳的小百灵鸟,心头涌起的怒气竟神奇般地消散了。
李初叶不由无奈地笑了笑,云栎潇果真还是那个云栎潇,谁要是惹毛了他,当真是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
难怪从前面对他二哥的殷切招揽,都能毫不给面子地拒绝,让他那二哥碰了一鼻子的灰。
李初叶贵为皇子,身边的人对他皆是低眉顺眼,因而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倒是带给他难得的几分新鲜,于是不再追究,只是使了个眼色,让那瞿天宸别再闹了。
处理完了下边的冲突,李初叶正打算回座位上喝盏茶,就听到边上有人语带不善地开口阴阳:“三弟平日里都是说一不二,今日被一个毛头小子当面顶撞,竟就这么算了?那可有失我们皇家威仪。”
开口之人是李初叶的哥哥,明曜王朝二皇子李初时,羽寒阳的表哥,就是那位先前拉拢云栎潇不成,指使羽寒阳安排刺客暗杀云栎潇的人。
李初叶愉悦地神色未变,坐下倒了盏茶,慢悠悠道:“栎潇这爆裂的性子,莫说这金陵,整个江湖都是无所不知,我又何必真为此动气?”
“举凡大才皆有脾气,被他刺两句又如何?再者他也就是嘴上逞能,平日里我吩咐下去的事,他都是乖乖照做,半点都不含糊。”
“小孩子嘛,我们这些做兄长的,总要多包容些才是。若只因为他一时忤逆,就心怀不满,要给他教训,甚至除之而后快,那才是真正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