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一甩袖袍,转身回了望舒院,飞羽独自站在原地,好在他习惯了慕玄云的性格,很快便将此事抛之脑后了。
坐回书案,慕玄云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翻看起来,这是书案上为数不多的话本子,原是飞羽采买来给他解闷用的,他却从来没有动过,如今却是派上用场。
慕玄云挑灯夜读,原本枯燥矫情的桥段如今看来竟有几分引人入胜。灯油燃尽,天色泛青时,他才合上最后一页,心中有了几分计较。
起身拔步走到飞羽的院子里,推门而进,榻上的爷们条件反射地从床上大吼一声腾身跃起,迷迷瞪瞪地被慕玄云按下。
接着怀里被扔进一包银子。
飞羽抬头一瞧,慕玄云神情有些疲倦,一双桃花眸子却泛着点点精光“去采买把最好的梳子,多少银子都不是问题。”
李明义一行人歇在澄阳城最大的官栈中,午膳吃完,李明义因在屋中整理这两日的记录,晚到了一会儿。
当他推门进了颜梦凡的屋里时,里面已经七嘴八舌地吵起来了。
“你这叫什么话?刚来便死了个主簿,我看这澄阳问题不是一点半点!”邢坦将崭新干净的账本子往桌子上一摔,粗眉一竖“难道放任他不管?!”
对面的颜梦凡冷声“你如何管?这才下来第一步就被绊住,只会给后面那些个地方官员更长的时间来准备搪塞咱们,此案就该查他个措手不及。”
他一顿了又道“澄阳的账是难清了,不如调转别处去查,或许更有收获。”
颜梦凡瞥了眼李明义,在身旁的空椅子上摆摆手,李明义便行礼就坐。
“支检此言差矣,澄阳是贪污案账务的开端,澄阳的账不清不楚,又怎么能看得出下面的账清不清楚?”邢坦劝慰道。
“只怕无用功。”颜梦凡端茶浅酌一口。邢坦原本缓和下来的神色顿时再次被焦灼的愠怒替代。
邢坦瞧了眼李明义,见他二人自然地坐在一处,不愿去搭理刚来的他,转脸对着旁边独自坐着的林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