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义笔尖一顿,在场的四人具是静默着,林游颔首,只敢抬眼扫视着在场诸位神色各异,直到座上的颜梦凡站起身“尸首何处?现在带路!”
赵知州连声道是,哆哆嗦嗦地爬起来,给四位大官带路。
管账房的主簿尸首已经僵硬,在燥热的温度下散发出缕缕令人作呕的腥臭,邢坦以手帕掩住口鼻,蹙眉走上前,双指摆开尸体的嘴,里面血肉模糊。
“再找仵作验一遍尸。”
颜梦凡对副手点点头,他便退下办事去了,赵知州
拱手连连称是。
李明义站在四人最末,目光追随着副手出去,转头瞧见身边的林游局促不安地佝偻着背脊,他一只手以帕捂面,一只手紧紧拽着衣袖,目光触及到李明义澄澈又不解的目光,慌忙避开。
虽然李明义在外办学了两年,确实对朝中的局势不算清晰。但也看出来,大官刚下南部第一站便碰壁,为了阻止他们查案还出了人命,此事定然非同小可。
他转眼望向颜梦凡,户部度支的背影镇定极了,与一旁围着尸体转的监察御史泾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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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孙萱盈本伏在桌案上小憩,被这一阵虚弱的低咳惊醒。
孙阁老躺在不远处的床榻上,她倒了杯清水走上前,在下人的帮助下给他喂了下去。清润暖水抚平了榻上老人紧皱的眉心,停下了缠绵不绝的病咳,胸膛平缓下来。
孙萱盈静静待他安睡下去,才蹑手蹑脚起身走出去。
屋外日头高悬,烈阳一瞬间刺进她的眼帘,孙萱盈闭紧眼睛,刚睡醒的眼睛乍一刺激连着头脑都有些发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