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之事,别人甘之如饴的,指不定正是另人的苦海。”柳臣一面为江扶风碗里夹着菜,一道为未言的天目解释着。
天目置下酒杯,若无其事地敛眉说着,“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宣宜懵懂地眨着眼,对天目道:“原来你是鱼。”
旁的程遂安方咽下菜,朝宣宜意有所指地打趣着,“这鱼有毒,吃不得。你把他破开想要瞧瞧时,里面的刺比其他鱼多得多呢。”
“这小伙子口才不错,将来可以继承我的衣钵啊!”秦路不禁叹道。
“那可不,瞧我这一看就是天纵奇才——”程遂安自吹自擂着,却是话还未完直直叫道:“疼疼疼!”
“我怎么才听陈词先生说,我这天纵奇才的兄长近来又没按时交课业啊?”程如宁毫不留情地拆着台。
“是有这么回事。”陈词答道。
“哦上一回的课业好像是临时找我给他做的,还是用如宁少时之事来同我交换的。”七叶补着话。
“什么?”程如宁眉梢已竖。
“态度不端正,建议多加几篇。”柳臣轻飘飘地说着。
遂本是其乐融融的年宴,其间传来程遂安的连连哀嚎。
“请问,这里是扶摇书斋吗?”一稍显弱声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来客人了!我去接接。”程遂安始才从里逃了出来。
门处杵着一人,风雪掩过了眉眼,瞧不出其真容与年纪,似是长途跋涉而来,但听声音应是极为年轻的。随后程遂安礼貌地问着他,“请问是找谁吗?”
“我找柳大人。”那人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幅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