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真能救她?”江扶风持怀疑态度,虽是她对巫术知之甚少,但她向来是不信的。
“这世间万物相生,你可以不信它,但不代表它不存在。”阿芜其娅笑笑,“借你此前在皇宫中所言,存在皆有其意义。”
江扶风无言驳之,只得接言,“她确实被人施用过巫术,以稻草捏成似她之模样,配以生辰八字,再以长针扎入头部。”
阿芜其娅点点头,“我明白了。”
“可我觉得她变成这般模样,并不是因为那稻草人。”江扶风仍旧坚持着自己所想,“她曾经历过生死,又遭人十余年时间的虐待与囚禁。换做是我,兴许只会变得比她更差。”
阿芜其娅抬眼望向无边长夜,略有感慨地道:“教我巫术的那位长者曾对我言,人心向来是复杂之物,但毕竟是能思善劳的生灵,巫术从来不可达到支配之用。我能看出这女子对你的依赖,良药其实已经有了,但如何利用便是我要来做的事。”
与此同时未眠之夜,楚州。
细微的虫鸣乘着风声入窗棂,案处,昏黄灯下映着一双带有疲态的眼眸。柳臣正翻看着近来楚州水运的记录文书,其上密密麻麻的小字由着那指腹缓缓覆过。
不多时,他再拿出另一厚厚的记录簿,一一比对着,却是拧紧了眉,眼底闪烁着怀疑之色。
至天明,休憩一会儿的柳臣唤来沈故,将他案上的文书示予了沈故,“你且看看,有没有察觉什么不对劲的。”
沈故埋头仔细看了半刻,抬眼问着柳臣,“这不是说明咱们楚州今年昌盛,水运比之往年兴荣了不少?”
而柳臣目光沉沉,似是并不认可他所言。
接而沈故只好再敛目细察着,随后他粗略地在案上借茶盏的水写画着估算后,轻声咦了下,“京城一带才经疫病,正是耗费了大量物资调养生息之时,此时楚州何来如此频繁的水运贸易?这等数目,比之从前楚州最盛之时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