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挣开马夫的手,抬袖指向知县,浑身发抖着嘶吼,“别拦着我!我要杀了他!我女儿就是被这狗官糟蹋了……然后活活被他勒死啊。之后他却在乡亲面前说我被怨鬼附身,胡言乱语……”
马夫拿鞭欲抽之,却是见城门处涌来的百姓越来越多,顿时色厉内荏地斥道:“大胆刁民!王爷面前也敢放肆!来人,把他们轰出去!”
程遂安一把夺过了马夫手里的马鞭,抬手示意禁军不动,“等等。”
话毕,程遂安瞥着那明显心虚的方尧,“方大人,若不是做了亏心事,您现在怕什么?”
接而那怒吼着的男子眼底的泪灼红了目,他恨然看着有些仓皇无措的鸠县知县方尧,“今天哪怕是把我就地处决了,我也要这狗官的命!为我的女儿报仇!”
“还有我的妹妹!也是在去知县处失踪了,我报案之时却被说是怨鬼报复所致!”
“鸠县都是这狗官害的!满城得病者堆积的白骨都要无处埋了……我们要讨个公道,何错之有?!”
怨声载道间,方尧煞白着面,不自觉地往后退着,却是撞上了脸色铁青的睿王。
江扶风从暗处走出,抬眼望着睿王的神情,“睿王殿下,别来无恙?”
“江扶风?”
城墙下幽微的灯火照尽睿王阴沉的侧脸,而他再度环顾着这骑虎难下的局面,蓦地明了设局之人,旋即他阴晴难定的脸上隐含着怒火。
“呵,我从前居然听说,你和柳臣这对夫妻不会唱戏。此番你们这出戏,可真是唱得太好了。”睿王寒声咬着字音。
接而江扶风从怀里拿出一文书,“这是礼部尚书的亲戚、鸠县知县方尧去年年底呈交上来的考核。怎么其里内容和我在鸠县百姓处听得不太一样呢?这京中疫病,究竟是晋王有心制造,还是别的什么地方传过来的?睿王殿下,您不给一个说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