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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柳臣站直身拢了拢衣袖,清朗的嗓音由风拂来,“这江边的风有些大,本官没能听清你说什么。”

沈故当即苦着面色,故作哭腔嚎声道:“大人……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就我一个独苗盼着我养活呢……算命先生说我八字太轻,最易遭鬼怪缠身,特别是这江里的——”

“这些出船的百姓何不是为了生计才铤而走险呢?”柳臣喃喃说着,对沈故的哭诉恍若未闻。

随后柳臣见着沈故不改其贪生怕死之样,叹声拍了拍他肩,一本正经地同情道:“马上天黑了,我先走了,你多保重。”

话音方落,昏暗长夜里隐隐有着一阵阴风而来,柳臣已是转身离开,独留沈故怔神地杵在江边打了一哆嗦。

翌日,天朗气清,江畔无风。

柳臣租了一只渔船,并扮作渔民之样撑船而行。为彰显其气派,柳臣花了好些钱两将渔船翻新了一番。正当他欲离开之时,远远见着一人影抱着行囊气喘吁吁地疾奔而来。

“柳大——”沈故方欲唤出口,接着他见着柳臣的扮相,当即改了口,“……柳大船家,我需要到下游去,能否捎我一程?”

“给钱。”柳臣理所应当地说着,一边摊开掌心。

沈故咬了咬牙从钱袋里拿出银两递给柳臣,又再低声对柳臣道:“大人,事后可要记得还我。”

柳臣笑道:“看在你今天还是来了的份上,若是能探得这江中蹊跷,事后我自掏腰包,还你两份的钱。”

“早说嘛!我也不用纠结一上午了!”

沈故乐开了花,后又见柳臣尤为熟练的撑杆之样,奇道:“大人为何会熟悉打渔之事?这么看,就连我一时也难以识破大人身份。”

柳臣解释道:“家父是楚州人,少时家父未入京做官前,我便时时于江边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