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风仰起面,回抱住他,“我医术不佳,需得用后半生来治。”
“我求之不得。”柳臣哑声说话间,已是捻着她的面纱从其耳后取下,再度见着他放在心尖处的面,他只觉自己心头所被禁锢住的欲念陡然冲散了枷锁。
柳臣垂下头之时,却是似轻咬般含住了她的颈。
月影朦胧,模糊了榻上交缠的身形。
十指相扣间,江扶风紧捏着他温热的掌心,纵是每每他表现得比她更欲壑难填,难舍难分,她却知晓,她亦是同样渴求着他的回应的。
“柳郎,其实我……”
她欲言之时,眼底藏了几日未能宣出的水雾不知怎的就盈满了眶。她其实怀揣着最差的结果,甚至做好了要面对他的死讯的准备。
“我满楚州走遍都找不到你的时候……都快要以为你死了。”
但她那会儿见着柳臣活生生地立于篝火边,与她相距唯有几步之遥时,她连着近来难眠与不曾倾之于口的苦楚尽数烟消云散。
柳臣从未见过江扶风落泪。
即便从前她被人欺凌,遭人质疑打压,甚至是挨着刀重伤,后来孤身入狱,他都见她只是笑着对她的敌手,再心无旁骛地细密部署着她的计划。
“夫人,我在这里,我也不会有事。”
他哄声在她耳畔处呢喃着,又再微微起身,轻拭着她眼处不断涌出的泪,只觉着自己指尖沾湿之处尤为滚烫,而心底也为之牵动着。
柳臣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锁骨位置不曾取下过的平安扣,此番那玉已染就他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