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自己本有九分的把握夺魁,但因为有那位同样出色的学子在,他就少了那一分,所以他不惜一切代价保证自己有十分的把握。这世上确有这样的人,虽是本就出众卓绝,却因此为维护这身处高峰的地位而不择手段。”柳臣解释道。
这其间唏嘘,由着纷飞的烟尘渐散。
江扶风望着眼前燃烬的纸钱,“老先生察觉他虽有才,但心术不正,便把玉玦一分为二,赠给了你和母亲。但终究是你那块玉玦遗失了,可有线索知晓如何遗失的?”
“那时我病发无药,师姐虽是寻得了药救我,但她为防我再遭陆悯思毒手,便背着重病昏迷的我告知先生我已病逝,并将我送回府上,叮嘱我‘藏锋于炉,炙火冶炼百千前,不可入世’后就此离开了。”
柳臣回忆着,眸中映着的火色化作怅惘,而后他才低声接言,“但我不曾想那是我与师姐的最后一面,玉玦也是在那时消失无影。”
难道是母亲拿走了?为了保住那会儿年纪尚幼的柳臣。但如果玉玦皆在母亲处,为何她顺着遗信线索至睿山时,只得到了半枚玉玦?
江扶风匪夷所思,这其中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
柳臣凝望着她的侧脸,欲言又止间,好一会儿才开口,“夫人,此前我隐瞒你这些事,是因为我不想你因查旧事和陆悯思有什么牵连。他位高权重,心思深沉……”
“嗯?我是这般小气、事事计较之人?”
柳臣未完的话在江扶风回头与他对视的目光里戛然而止,她瞧着他面上有着几分犹疑,以为柳臣不信自己所言,便也不顾手上烧纸之时留下的灰黑,直直伸出手在他脸颊处画上一道。
“那这就是惩罚,瞒我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