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程公子,我来给你擦擦!”旁桌的姑娘连连移步走近,用着绢帕拭去那袖上的酒。
刘公子尚是头昏脑胀,见着满面不悦之色走来的程遂安,色厉内荏道:“你,你谁啊?弄了就弄了,难不成还要本公子赔你一件?也不瞧瞧自己是哪根葱!”
“刘公子,这可是程公子,程侯爷的儿子。”刘公子一旁的姑娘细声提醒着他。
“我管他程侯黄侯的!”刘公子见好些姑娘赶着安抚程遂安,心头醋意大发,又自觉面子有失,当即嚷声着站起来,撸起袖子似要动手。
接而一众姑娘见其醉样连忙拉着他,生怕他与脸色愈发难看的程遂安打起来砸了场子。
“是……是从前战功累累的程将军,那个程侯吗?”刘公子忽地反应过来,酒也醒了几分,顿时面色大变,连忙笑着向程遂安赔礼,又点头哈腰地邀程遂安入座。
“今儿个程兄那桌酒菜钱,都由我包了啊。”刘公子抬手指着程遂安此前所在的桌,又再谄笑着对程遂安道:“小弟有眼不识泰山,是从兖州那边来的乡下人,不懂京城规矩,还望程兄见谅。”
程遂安勉强缓和了几分脸色,坐于刘公子身侧,又再漫不经心地问:“兖州过来的?”
酒菜已重新添置完毕,刘公子狗腿似的为程遂安倒着酒,“对,最近我们那边闹灾呢。”
酒过三巡,程遂安有阵没阵地和姓刘的搭着话,直至见着刘公子醉样已是差不多了,便试探性说着:“看你这般阔绰手笔,想来家境不一般吧。”
“嗐。哪比得上程兄您?”刘公子拍腿说着,略有迷离的眼望着程遂安,偏过头低声说着,“我爹啊,是兖州知府。他这次把我送到京城,本就是想让我备点礼送到睿王府上去,给我混个官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