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民情绪随之更加沸然,远处的七叶瞳孔骤然缩紧,他用力扒开周遭的人,奔向程如宁所在之处,将她半抱起身,“程如宁!”
“妹妹!”程遂安亦是察觉了此番变故,而他身陷拥挤的人潮里,根本挪不开半步。
程遂安当即急红了眼,怒吼向因伤人而无措的官兵,“你们府尹打算一直当个缩头乌龟躲着吗?日后给我们今日讨公道的人扣上暴民的帽子就可以万事大吉,可有想过百姓眼里看得最是清楚明白?!”
彼时七叶望着忍痛不语的程如宁,眉心紧聚,他沉声道:“不是说好苦肉计由我来的吗?你逞什么强?”
而程如宁学着他往日不屑的模样,照做着应了他话:“嘁,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万一被伤着落下个残疾,岂不是得不偿失?本小姐的身手可是……”
七叶直直打断了她还想自吹自擂的话,“不尊师长,等少主出来我便告你状去,罚你抄写个几百遍的课业。”
程如宁怔了好会儿,抬眼望着昏黄之中,那抱着自己的人近在咫尺的轮廓线,蓦地嘲了他一句:“七叶,你真幼稚。”
七叶小心避开着她后背的伤,瞧着她越发苍白的面色,挑眉道:“你还得寸进尺?”
程如宁听罢勾起唇,得意地笑着:“这次可是我赢了,轮不到你来出头了……”
石壁之上,幽微的烛火跳动,晃着来往狱卒巡逻的虚影。
江扶风倚靠在冰凉的墙角,蜷缩着身,不时阴冷的风浸骨,冻得她哆嗦着,半梦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