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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扶风颔首,她望着近日已焕然的流民,他们不仅是有了衣着与食物,在与书斋里的学子们短暂打交道的时日里,他们面上的精气神亦有着显著变化。

而这场不同际遇与身世的“交际”里,书斋的学子们亦受益良多。

江扶风喃喃自语着,“知他人苦处而善待他人者,方是朝廷未来所需的栋梁。朝廷并不缺学富五车的才子,却缺为民且心善的官。党争久了,那庙堂之上的人,怕是早已忘了初时入仕之志,只剩下权利熏心了。”

陈词亦深以为然,“若是所学只是为了攀上高座,才识成为争权的工具,这天下读书人纯净明善的心,怕是有朝一日尽数改之。”

才识是为争权工具?

江扶风心尖一凛,她猛地明白了丞相的用意。

柳臣言之他品行无德无情与他为民躬亲,看似矛盾,却根本不冲突。只是他这样做,江扶风私心下很难将他认作好官,但却不能否认他的功劳。

此人深不可测,她那日初见他时直觉他危险,并非无中生有。

扶摇书斋纳流民听课一事很快便于京城传开,原本流民入京致民情沸然一事很快得以平息。此番声势之下,不少人家皆携子女前来书斋入学,一时书斋又成了京中火热之地。

是日,江扶风听人传讯,晋王妃亲临书斋拜访。

彼时厅堂之中,晋王妃莞尔拉着江扶风的手,“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这扶摇书斋的发展势头,可比京城里任何一家私塾快得多。”

“不过是承了前人的庇荫,扶风愧不敢当。”江扶风谦虚道,她对于这个从不摆架子又爱诗书的晋王妃颇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