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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扶风点点头,随即同陆恒一简要讲述了母亲将玉玦遗落金光寺,她取回后被人觊觎欲夺走玉玦一事。

而陆恒一陷入沉思许久,“时琢用这半枚玉玦做了什么,为何会招来祸患,我并不知晓。当年这玉玦本是完整的,我本欲赠予……”

陆恒一的嗓音戛然而止,他直直皱起了眉,诸般复杂情绪浮于眼中,却是避开了此前未能说完的部分,“后来我找来工匠,将这枚玉玦一分为二,给了我的两位得意门生。便是希望他们品行如玉,将来终成大器。”

所以这枚玉玦的另一半,是在那位夭折的奇才手里?可毕竟人已逝世,如今那一半又在谁人手里?

江扶风满腹狐疑间,问着陆恒一:“那玉玦的另一半是在……”

“不知所踪。他夭折后,那半块玉玦就不见了。”

陆恒一答道,随后他仰面遥看着天光,捏着玉玦的手极紧,“那孩子就像是老天爷赐给我的最好的璞玉,可最终还是玉碎了。”

江扶风觉得这其中甚是蹊跷,“先生可否和我讲讲他?外界对于您的这位弟子所知似乎也是甚少,除了一身惊绝之才。”

“知道的少,本就是因为他寿数短,还是个孩提,未来得及铸功立业,于世人面前彰显才能。”陆恒一取来茶器煮着茶水,邀江扶风于对座坐下,语气里尽是怀憾。

“十多年前,我老友带来一孩子见我,说是聪颖绝世。我那会儿只是随口问了他几个问题,他都对答如流,甚至所思所想都远在我预料之外。他很好学,也不恃才傲物,为人谦和温厚。你娘很喜欢他,我忙于学堂之事时,你娘也会为他解惑一二。”

江扶风细心聆听着陆恒一徐徐道来,“那他的身世,先生知晓吗?”

陆恒一斟着茶,白雾氤氲间,他答道:“我从不在意学子的身世,所以未曾过问。也因为老友将他托付于我时,告知我这孩子的身世越少人知晓越好。”

他一面怀念着,拈着须道:“怀璧其罪,这孩子便是那样一块会引来觊觎的玉,我自是知晓他太过于聪慧,一旦出了头,风波也会接连不断。所以老友的告诫我记挂于心,自始至终没有过问他的来头,也不曾公开过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