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风话语尤为强硬,她紧盯着江父游移的神色,步步相逼,“父亲难道不怕江家这几十年积累的功名福荫被江黎一人给毁了吗?”
听罢江父目光骤变,黎小娘哭丧着脸,抱着江父的胳膊细声道:“老爷,我们黎儿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他向来听话孝顺,怎可做成这样的事情?一定是其中有什么误解,让小扶对黎儿产生了这般印象。当务之急,还得是让黎儿从衙门里出来啊。”
江扶风懒于和黎小娘争口舌,她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口,“按当朝律法,江黎只需要赔偿我书斋被损坏的物品钱两然后挨几顿板子就行了,父亲和小娘不用担心。”
“什么?挨板子?老爷,黎儿他小时候不小心磕着了你都心疼好久,这衙门里的板子他如何挨得?”黎小娘急切地攥着江父衣袖,哀声啼哭地说着。
“这不挨板子,如何能给兄长提个醒?”江扶风凉凉道。
江父紧聚着眉峰,有些不耐烦地瞄了眼江扶风:“此事私了如何?书斋的损失,他日我让黎儿将赔偿钱两送到,你也去衙门把你的兄长完好无损地带出来。”
“虽说你已是柳家的媳妇,但好歹我也是你的父亲,难不成你要我当着京城老百姓的面给你下跪求情?扶风,凡事也要有个度。”
江父话中意味很是明显,今日她占得了理赢了钱,却也和江家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但她在乎吗?能卖女求荣的父亲,她江扶风稀罕?
她只不过不想费这么多心思去对付娘家这些弯弯绕绕,在这如履薄冰的时日里,他们不给她添麻烦就已是万事大吉了。
故江扶风也没有死咬着江黎不放,应了江父所言:“好啊,我需要重新修缮书斋,这笔钱就要拜托兄长了。”
话毕江扶风递予了江父一份拟好的书契,虽说她瞧着江父的脸色愈发难看,但终归这白纸黑字落实了地,江扶风也没有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