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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度以为,这些年来所有的阴暗、救赎与狂欢,只是自己和自己演了一场无声而盛大的独角戏。

他以为拉下帷幕之后,她看到的只会是他最有风仪的姿态。

不曾想,她都在。

她竟都在。

溺水般的窒息感涌上来,晏南天皱了皱眉,深喘一声,抬手扯开衣襟。

他半倚着殿门,黑色华服微敞,露出冰冷的喉结与锁骨。

温暖暖战战兢兢抬头,便见那人歪坐在门槛,身上透着股虚弱、苍白而性感的味道。

他仿佛与这沉黑的宫殿融为一体。

檀香溢散,触手可及。

她鬼使神差地走了上去。

“晏大哥,”她跪在他身前,摆出最卑微诱惑的姿态,“你还有我啊。我是你的,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我、我……”

她咬了咬唇,“我还是清白干净的身子呢。”

很久很久。

他终于歪着头,瞥了她一眼。

半晌,唇角勾出个恶劣凉薄的笑,他哑声道:“好啊。”

他像醉酒的人一样,重重垂下头,在身上摸索片刻。

“叮”一声轻响。

他将一物掷到她面前。

“自己玩儿去吧。”他笑容消失,声线冰寒,“去。”

清和宫。

“满霜啊,”皇帝头疼不已,“终究是你自己的血脉,岂能就这么放任她流落在外?添个碗筷的事情而已,莫要坏了自己一世英名。”

云满霜面无表情:“请陛下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