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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好叫那贱婢知晓,便是使尽手段,不过也就是个婢妾罢了!哪一点能比得我们昭昭!”

她生的女儿,自然要把严娇生的女儿比到沟里才行。

车马驶入宫城。

过了朱雀门,便只能下车步行。

越往深处走,越觉得宫墙高阔,庄重威严,仿佛竟像是深黑的、择人而噬的巨兽。

人在其中,渐渐便有了身如浮萍的错觉。

旁人都屏息凝神,沉默行走,只有云昭依旧没心没肺,她一路东张西望,就像在记路似的——旁人的禁忌,在她身上便是百无禁忌。

入了太极宫,众人依次入席。

金琴玉罄声响起,鼓乐大气吉庆。

皇帝高坐上首,隔着玉阶与金帘,几乎看不清脸。

帝王只简单走了个流程,饮了些淡酒,象征性地用了些谷黍,便又率着文武百官、百家大儒去往太上殿参拜祭神,求太上卜一个风调雨顺卦。

太上毕竟算是半个阴神,拜太上要在夜晚。

皇帝带人走了,只留下一众亲眷继续玩乐畅饮——有那些老头子在,谁也放不开。

宫人鱼贯入内,将无人的席位撤去,重新调整位次排布,然后端上真正的美酒与珍馔。

金帘垂落,掩去銮座玉阶。

众人轻吐一口气,只觉那股森严等级感消散了不少。

晏南天留下陪席,落坐首位。

他偏头,笑笑地望向云昭,手指轻缓地点了下身侧那张矮案,示意她去他身边。

这两张席位独立于众席,视野可观全局,属于上位者。

云昭只作看不见,依旧坐在湘阳夫人身旁。

她生得招摇,穿得又醒目,像朵金红娇艳的绝色牡丹,开在哪里,哪里便是视线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