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风云给他勒得直翻白眼。
“噗”,一百两。“噗”,又一百两。
云昭笑得从秋千上一头栽下去。
小年那一天,晏南天亲自登门送上节礼,与“准岳父准岳母”简单寒暄了几句。
他离开之后,湘阳秀的眉头就再没松开。
“倘若不是这层关系,”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我,是要向他行大礼的。”
云满霜肃容颔首。
他领的是“王”衔,对储君需行君臣之礼。
这些年晏南天执的是晚辈礼,双方算是平礼。你揖我来,我揖你。
悔婚之后可就不一样了。
湘阳秀越想越气:“我们昭昭退了婚,今后遇着那贱婢,还得给她行礼不成?”
云满霜沉默许久,低叹:“依着礼法,是这样。”
湘阳秀气到哈哈大笑。
她不禁想起这些日子里,各家夫人小姐有意无意在她面前流露出的艳羡之意。
——“往后见着小云昭,这把老骨头还得向她弯腰哟,湘阳夫人你可得跟那小魔星说一说,且饶老身一二罢,无事千万莫到我们孔府边上转悠!”
——“说出来不怕湘阳夫人你笑话,这儿这么多人,有谁敢扪心道一句不羡慕你家云昭?脸上笑着,心下酸都酸死!”
——“翻遍整个大继,再寻不出第二个您女婿这般如玉的公子了。”
听她们你一句我一句,湘阳夫人脸上端着高深莫测的微笑,袖子里的帕子却不知道拧烂了多少条。
想到这么好一桩婚事就要鸡飞蛋打,换谁都闹心。
今日因为年节,晏南天郑重上门拜访,一举一动无不遵守王朝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