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落一地,即使街道两旁没有灯光和灯笼照明,三人也能看清楚路,冯家的两位下人在前面走着,木西手里握着荆棘条悠哉地跟在两人身后。

……

冯安今天白天收到木西进城的消息,便让下人一直跟着他们,看着他们走进一家客栈住下。

因为办砸了羽绒生意,冯安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好。他不仅受到了父亲的责骂,更是被父亲用家法处罚抽了二十鞭,族人也对他弄丢羽绒生意十分不满,好不容易攀上的那位更是恼怒,说要舍弃他们冯家,他们冯氏家族舍弃了大半身家才让那人消气。

冯安听到派去监视木西动向的下人传话说木西进了城,他想将木西绑来亲自教训一顿,便派去两名身手不错的下人趁夜色将木西绑来。

门口传来消息说他派出去的那两名下人已经带着木西到了门口,冯安以为那两人得手了,还没来得及高兴便看到木西拉着他派出的两名下人走进客厅,两人模样凄惨,身上的衣服已然被鲜血浸湿,冯安吓得瘫软在椅子上。

木西将手里拎着的下人丢在地上,抬脚走到冯安眼前。

“冯少爷好久不见,我还等着你同我谈鸭毛和鹅毛的生意呢,你怎么一直没去找我?”

冯安看着气定神闲脸上带笑的木西,越发觉得此人阴狠,手段残忍,唯恐下一秒对方便用手中的荆棘条将他的手脚也扎个对穿。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如果你敢动我,我爹饶不了你!”冯安虚张声势地冲木西厉声叫嚣,想要用自家的权势让对方冷静,可惜木西不吃他这一套。

“冯少爷作何这般紧张?小子今天上门只是来和冯少爷叙旧,顺便将你们府上这两名手脚不干净、试图想要入室盗窃的奴才送回来,好让冯少爷处置他们。”木西从进入客厅开始脸上便一直带笑,随便找一张椅子坐下,抬手招来下人帮他倒茶,他则继续和冯少爷说话。

“冯少爷思考得怎么样了?我在家里等冯少爷的消息等了两个月,一直都没有等到你派人来找我,难道冯少爷是对我说的生意不感兴趣?”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和赵家人合作,你居然还有脸来找我?我们冯府可不是你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地方。”冯安见木西没有对自己动手的想法。稳定心神后,态度又变得嚣张起来。

“哦,那又怎么样?”木西笑着反问,“当初我说要和冯少爷做生意,我又没有说过这生意只会和冯少爷一个人做。更何况,我在家等冯少爷等了几个月,从年前等到年后,一直没有等到冯少爷派人过来找我,正好过年前赵家派人找到我,说是赵家想同谈羽绒生意,出的银子是我一辈子都花不完的数目,我凭什么不和赵家合作?”

“你!你……”冯安想反驳回去,但又不知道如何反驳,是他先不仁,不能怪木西不义。

“那你打上我们冯府的两个下人是想做什么?你如果敢在我们冯家乱来,我这就报官,让官府把你抓去坐牢,县令大人可是我们家的亲戚。我警告你,你最好在我们冯家老实一点。”

“我还没有问冯少爷派两个下人趁着半夜翻进我的房间是准备做什么,冯少爷倒是倒打一耙,反过来问我了。”木西拿起茶杯低头喝了一口茶水润嗓又放下,身体斜靠背椅,笑意不达眼底。

“冯少爷想找人把我请过来叙旧,也不是这样的请法吧?”

冯安的目光触及到派出去地上那两名下人身上的鲜血,瞳孔微缩,生怕自己也会变得变成这两人这般惨状。

今天的木西给他的感觉十分危险,冯安有些害怕,不敢轻易招惹木西,但想到这里是自己家,心里又有了底气。

“我让他们两个人去客栈请你,没想到他们居然擅作主张,直接入室想要把你绑过来。不过既然你已经来了,咱们先不计较之前的事情,聊聊你说的羽绒生意。”

“既然你刚才说生意并非只是和一个人做,那……你要不要试着和我们冯家合作?我们冯家虽然比不上赵家,但权势也是极大的,足够让你赚到下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算了吧。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一个乡下的泥腿子,哪里能斗得过连你们冯家都斗不过的赵家。如果要是让赵家知道我背着他们和你们冯家合作,怕不是要撕了我,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你!你……”冯安气急,“姓木的,你不和我们冯家合作,那你方才说这么多废话?你怕不是在耍我?”

“羽绒生意,我和冯少爷是合作不了了,但是咱们可以合作其他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