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子元从石柱上跳了下来,他手里捏着一把红色的伞在村众跟前绕了几圈,最后蹲在一个年轻的女人跟前,揪着伞尖将她的脸抬了起来,“你会治病吗?”
女人吓得浑身发抖,“我不会,我连草药都分不清楚!”
他掉头看向了旁边的妇人,“你呢?”
“我我我也不会,我们都不会,只有陆紫才懂医术!求大人明鉴!”吓得浑身发抖的妇人又磕了几个响头,郑子元烦躁的举伞拍在了她身上,这一伞拍下,妇人就撞在了地面,眼角唇角满是泥土和血迹,眼泪瞬间便溢满眼眶滑落出来,蹲在跟前的人无比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再哭就把你扔进山溪。”
妇人咬着下唇连哭都不敢。
这位大人物又靠上了石柱,双臂慵懒的搭在了柱子上,“我这个人向来没什么耐心,我只问你们一个问题,两年前,凌水爆发了一场鸡瘟,起初人不知便食了鸡肉,不久全城泛滥,县官虽极力控制,但木山县却死了三万人,凌水镇也死了两千多,但独独就你们这个村子毫发无伤,一个死人都没有上报,这事儿可是真的?”
村长不敢隐瞒,只是颤巍巍的表示,“佛祖垂怜,我们这个村子的人向来吃素,所以没染上鸡瘟。”
靠在石柱上的人冷笑,“隔壁村子可比你们穷多了,死了的鸡全低价卖进了城里,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死了一百多个人,到底是佛祖开眼,还是有神人相助?”
一把年纪,满头白发的村长握着双手跪在地上,“是陆紫姑娘,两年前他们兄妹来到我们村子,当时村里也有人感染了鸡瘟,但陆紫姑娘医术高明把人救了回来,又领着村里人收集藜藿、虎头、雄黄这些药熏染了村子,说是可以预防疫病,都是陆姑娘的功劳。”
郑子元皱起了眉头,“陆紫兄妹?她有个兄长?”
老村长连连点头,“对,叫陆白。”
“你确定是兄长不是姊妹?”
被问的老村长有点犹豫,“……小白虽长得像个姑娘,但力气大,也跟男人们一块儿呆过,确然不是个女扮男装的。”
“你见过?这么确定他不是女扮男装?”
老村长连连点头,“见过见过,的确是个男丁。”虽对他纠结陆白性别的行为感到奇怪,但惶恐中的村众也不敢有所欺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