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他要找人赔钱,妇人更是来劲,“这样啊,寡妇多半去后山给他男人烧香去了,你要不然去那边找找看?”
胡屠的坟倒是可以看看,他点头,“好啊,在哪边?”
妇人给他们指了路,陆白扶着魏知杳轻车熟路的找了过去,远远便听见了女人小声的啜泣声,魏知杳停下脚步站在田埂边上,等到寡妇哭完回头这才看到了他俩,陆白的相貌令人印象深刻不说,魏知杳也干干净净得像个城里的公子哥,秀寡妇倒记得他们,“你们不是前两天买猪崽的吗?有事?”
魏知杳笑了笑,“是胡村长叫我来的,我眼睛虽看不见人,但能见鬼。”
秀娘不信错身就要走,“小孩子别说这种渗人的话,快些回家去吧。”
魏知杳只好跟了上去,“胡屠到底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秀娘顿了顿,飞快的往他脸上扫了一眼,“摔死的,别问了,回家去吧。”
“可我怎么听说是你与李员外有染,被胡屠抓住了,李员外就找人来把他打死了呢?”
秀娘气得一脸煞白,“你、你胡说八道!我和李员外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日我们亲眼见到他来找你了,这还有假?”
秀娘抿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魏知杳最受不了这套,要不是他眼睛看不见,搞不好这会儿就已经心软了,“他确然是找我的,但我自成亲后便发誓要做贤妻良母,与李员外绝无苟且之事,大胡子他也是知道的!”
“你的意思是他知道李员外纠缠于你?”
秀娘擦了擦眼角,吸了吸鼻子,“是。”
这都能忍,真爱啊,魏知杳点头,“我相信你,但胡屠回来找村长等人的事你应该也清楚吧?”
“那又怎么样?”这个说话原本柔柔弱弱的女人在听了这话后,忽又变得硬冷起来。
“你难道就不怕胡屠来找你?”
秀娘笑了两声,“我倒希望他来找我,可惜他恨我,死了这么久连梦都不愿赏我一个。”
魏知杳只好从怀里摸出符递了过去,“你也别太伤心,这两张符送你,拿回去贴在门上吧,若不好用,你便到村长家来寻我,也许我能帮你。”
秀娘伸手接过没再说话,等到魏知杳同陆白走远,她盯着手里的符苦笑了一反扭头看向了身后的坟墓,“我不要这些,你要不甘心,就来找我吧,我不怕。”
天黑之前,村长夫人把儿女接回了家,又跟着其他家的女人一道准备了饭菜,小孩儿们觉得聚在一起热闹,在院子里玩到天黑也不肯进屋,妇人们害怕又忙将孩子拉扯开了。
天越来越黑了,胡村长找了两盏煤油灯坐在房门口,魏知杳撑着伞站在了院子里,他那把白色描着红纹的桃木伞在暮色中格外的显眼。
陆白跟着几个男人坐在门槛上静静的盯着他,天越来越黑,温度也越来越低,魏知杳脚有点麻,便在院子里来回转了个圈,忽然间一阵阴风吹来,那放在门口的两盏煤油灯闪了闪便灭了,胡村长吓了好一跳,忙摸出火折子欲将其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