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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尚书压住怒火冷哼一声,“她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你还真以为她天真无邪?”嘲讽地对大夫人翻了一个白眼。

大夫人嗫嚅,想说什么辩解却终于没有说,只是默默垂泪。

忽然白素素的目光扫过刘侍郎的右手。他一直缩着手,用袖子把右手藏起来。

此时她的目光停留在刘侍郎的右手上,小拇指指根处有一道圆形的疤痕。

她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刘侍郎的手,刘侍郎触电一般缩回了手,怒道,“白姑娘这是做甚?”

白素素见他一脸惶恐,了然地弯了弯唇角,“刘侍郎,冒昧问一下,您以前是不是六指?第六根手指被切掉了吧?”

刘侍郎怒瞪白素素,“不是。白姑娘你难道不知道大夏律法,身有残疾残缺者不允入朝为官。我既荣登庙堂,自然是身无残缺。”

越激动,越心虚。

“既然如此,刘侍郎可否亮出右手让我看看?”白素素料定自己没有看错。

刘侍郎不肯,他越不肯越显得心虚,兵部尚书也起了疑心,白素素看火候差不多,搬出兵部尚书给刘侍郎施压。

兵部尚书顺水推舟,“刘侍郎,你身正不怕影子斜,让她看看又何妨?”换言之,不给看就是身不正。

刘侍郎只好妥协,伸出右手,一咬牙坦白了,“你没看错,我以前的确是六指,手上的伤疤就是切指留下的。”

兵部尚书脸色阴沉,刘侍郎身有残缺是做不了官的,如此也就不必小心翼翼应付了,怒道,“隆福寺假装高僧的人是不是你?”

“不是。”刘侍郎脸色煞白,谁也不愿背上奸细的帽子,“尚书大人,我刚才躲藏实在是因为朝廷律法不容,我并不是诓骗大夫人之人。这纯属巧合。”

兵部尚书让大夫人好好辨认一下,大夫人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拿不定主意,因那天的得道高僧看起来苍老憔悴,和刘侍郎相去甚远。

此时已经月至中天,白素素哈欠连天,她非常想来几杯咖啡提提神,可惜书中的世界咖啡还没有问世,她只好让婢女准备一壶浓茶提神。

婢女端着一套茶具进来,给白素素斟了一杯茶。

屋里的气氛很凝重,一个个皱着眉头,尤其是刘侍郎的残缺被揭穿之后,对白素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兵部尚书、赵参军和马主事对他的态度也不如之前那般亲切,礼貌中带着疏远。

这让刘侍郎更加气闷,白素素偶尔接收到他的眼神甚至感觉那眼神要把她千刀万剐。

白素素亲自给刘侍郎倒了一杯茶,谦恭地递过去,“刘侍郎,我是对事不对人,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请喝茶。”

刘侍郎冷哼一声,抬手一推,白素素没料到他如此无礼,手没拿稳,茶杯倒在桌上,杯子盖摔在地上碎了。白素素的手被热茶烫了一下,疼得甩手惨叫,胳膊一扫又将桌上的一只空茶杯扫到了地上,杯子碎了,杯子盖完好。

刘侍郎见白素素被烫伤了,面有愧色,但却不好意思认错道歉。

其他人都关心白素素有没有烫伤,兵部尚书让王犬拿来了药膏给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