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那伤口比我的还深,怎么可能就好了?快给哥看看,别躲呀!”
伏商手忙脚乱地捉住他的两只手,脸上现出一抹罕见的慌乱,“不、不行,别看了哥哥……”
姜朝眠却误会了:“哟,怎么,长大了还会害羞啦?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以前刚见面的时候我不也给你包扎过伤口嘛。咱俩都是男的,怕什么?来来来——”
“等、别……小心!”
姜朝眠用力过猛,翻过了头,差点从床边上摔下去,还好伏商及时拦住他的腰,把他强行拉了回来。
只听刺啦一声,伏商的上半截衣襟在两人的拉扯中被撕成两半。
姜朝眠被拽得摔倒在他身上,头撞上他的肩膀,嘴唇则贴在他锁骨下方——两片衣襟朝旁边大剌剌敞开着,眼前全是大片白晃晃的肌肤。
他赶紧爬起来,欲盖弥彰地搓了下自己的嘴唇,试图搓掉停留在上面那过电一般的奇怪感觉,一边甩锅道:“哎、哎呀看吧!让你别动,害得我没坐稳……嗯?”
姜朝眠一把扒开那件本就已经裂开的衣服,眼神停留两秒,然后疑惑地抬头:“你怎么……真的好这么快?”
他还记得,当时他的剑至少刺进去三四厘米深,更不用说拔出来的时候,剑刃还会撕裂周遭的肌肉。
可现在,那地方只留下一个浅淡的疤痕,甚至比他脖子上这条口子恢复得还要好。
这合理吗?
伏商的后槽牙瞬间咬紧,下颌线绷成一个锋利的弧度。
是他疏忽了。
之前第一次受伤,是为了要勾起人类的同情心,他知道伤口很重要,所以每天都会偷偷重新捅自己一下,以确保它不会愈合得太快。
但这回他一颗心都挂在人类身上,要不是对方提起,早把这件事忘了。
怎么办?该怎么回答?
伏商的大脑飞速运转,正在焦虑地寻找一个能掩饰这种非人愈合能力的理由,忽然觉得肩膀上一痒。
他低头一看,姜朝眠的食指轻轻碰了一下那条疤,小心地问:“还疼吗?”
伏商茫然:“当然不疼了。”再过两天疤都要没了。
姜朝眠垂下头低声道:“但那个时候肯定很疼吧?你是不是傻……为什么不还手也不躲?”
伏商皱起眉头,盯着他的眼睛非常认真地回答:“可是你不捅我,你会难受,反正我又不疼。”
伏商说的是实话,这种皮肉伤对他来说,就和挠痒痒差不多。
但姜朝眠不会这么觉得。
他怔怔地看着少年英俊的面容,赤忱清澈的眼神,半晌才反复嘟囔道:“你傻不傻……”
怎么会有人为了不让他疼,宁可自己疼?
伏商见姜朝眠不再纠缠他的伤口问题,偷偷松了口气,连忙转移话题,问他:“哥哥,要不我们睡觉吧?你要多休息,才能恢复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