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他垂涎已久的大尾巴刚从他脸上离开,回到猫咪身后高傲地扬起。
姜朝眠呆了片刻,热泪盈眶:“……呜呜馒头你在安慰爸爸对不对!快来……嘶,快来再扫扫我。”
然后跟毛毛虫似的,艰难地蠕动了两下,把脸蹭过去。
伏商:“……”
蠢货!我这是在教训你要有骨气!
姜朝眠看白猫扭头要走,哪里舍得,情急之下伸手去捞,才刚碰到一撮尾巴毛,门口突然有人敲门,一个温润男声响起:“少门主,我进来了?”
姜朝眠一惊,五指不由自主收拢作一团,将馒头的尾巴在掌心中狠狠抓了个正着。
好软。
好丝滑。
浓密的毛毛填满了他的指根,像流水一样温柔抚慰了他受伤的……
“喵嗷!”白猫几乎炸成一个毛线球,一爪子挠在他手背上。
姜朝眠恍惚回神,刚想出声安抚受惊的猫咪,敲门的人已经走进来,走到床前:“少门主,你还好吗?”
来人是名长相温和敦厚的青年,穿着月白色医袍,看着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仿佛姜朝眠的兄长,实则已活了不知几百年。
他轻车熟路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眉中心微微蹙起一条折痕:“怎么样了?刚吃过药?”
“吃过了,”姜朝眠老实把手伸出去,让对方给自己把脉:“宁医仙,那个针,能不能不扎了?我觉得我躺两天就能好,真的。”
宁以礼手下一顿,缩回去理了理并未凌乱的衣襟,语带叹息:“少门主,你我都清楚,扎针……并不是为着你早日恢复康健的。”
姜朝眠讪讪道:“嗨,看破不说破嘛。有时候也没必要活得那么清醒,对吧宁先生?”
宁以礼看着往常只会不声不响默默承受痛苦的姜朝眠,觉得他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眼,居然生出灵动的活气,如同一潭死水忽而翻起波澜。
但再细看时,好像又一切如常。
“少门主若是清醒,便知道这针是非扎不可的,否则掌门怪罪下来,你我都得受更大的苦。而少门主若是不清醒,那就难得糊涂,姑且将这针当作治病的又何妨?”宁以礼望着他的眼睛道,“横竖,我总不会害少门主的。”
说话间,宁以礼一边将自己的针灸袋摊开来,摆出数十枚碧芒闪闪、似玉非玉的尖细灵针。
姜朝眠后槽牙磨得咯吱作响,虚伪地笑了。
笑死,这还不叫害我?
他穿越过来之后,不幸被扎过一次,那滋味,终生难忘。
以至于他看见这东西就跟以前看见牙医开电钻似的,条件反射想跑。
不同的是,牙医的电钻只钻没有神经知觉的钙化组织,而这东西……
“少门主,请脱衣吧,”宁以礼带着怜悯的神情道。
姜朝眠深吸一口气,背对宁以礼盘腿而坐,然后缓缓解开上衣的衣带,朝他露出白玉无暇的单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