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姜朝眠稳住身形,向面前的姜万信躬身,同时毫不做作地伸手擦了擦嘴角。
试图把那丝血迹擦得更明显。
这姜老狗虽不会为此良心发现,但他也只是想证明他今天的作业做过了,别再来随便开小灶了!
但显然人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今天的姜万信跟灌了一箱子绿牛似的,整个人看起来亢奋得要命。一击不得不仅未停,反而加快攻势,继续朝姜朝眠出剑。
两人缠斗数十个回合,最后还是姜朝眠咬牙蓄力,将六成灵力注于剑中,一剑将姜万信震出几步开外。
不出所料的,他自己也被丹田内横冲直撞的狂躁灵力震出一口鲜血。
姜朝眠:“……”
他面无表情地把血擦在月白色的衣袖上,心道这下好了,装病成真病。
好在姜万信看他吐血,总算满意了些。
他收剑入鞘,负手站在姜朝眠面前,看他那些血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份不及格的试卷,还要指指点点:“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
姜朝眠低头:“是孩儿无能。”
“药有在吃吗?今日练功几个时辰?照你这拖拖拉拉的进度,流霜剑法何时才能练到第五层?”姜万信连珠炮似地教育儿子。
姜朝眠还是低头:“吃了,在练,快了,请父亲再等等。”
糊弄领导大法第一条:对领导安排的任务不拒绝,不承诺,不负责。
“下月初八便是三大书院的联合试炼大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姜万信沉声道,“我清风门虽在武陵书院麾下,却已有三代无人能被选入书院……你务必要加紧练功,在此次试炼中拔得头筹,拿到明年进入武陵的敲门砖。”
“别忘了,你是清风门的少主,我门的荣耀与安危皆系于你身,这是你不可推卸的责任。”
姜朝眠嘴角微微抽搐。
糟老头子还想得挺美,敢情自己和祖宗都考不上的清北,就指望着自己这个体弱多病先天不足的替他们实现梦想?
凭什么?
知不知道什么叫基因遗传啊!
“父亲所言极是,儿子谨记在心。”他面上肃然,低眉顺眼。
糊弄领导大法第二条:心里再p,脸上也要笑嘻嘻。
姜万信对儿子的腹诽浑然不察,见他乖巧,怒气稍减。
在他心目中,姜朝眠自幼便性子内向,懦弱胆小,须得不断鞭策才能向前,绝不可能做出阳奉阴违这种事。
姜万信随手抛出两丸丹药扔给姜朝眠,“从明日起,每日加练两个时辰,我会让你大师兄时刻督促,切不可懈怠。”
“为父对你可是抱了很大期待,不要让我失望。”
“……是,父亲。”姜朝眠垂首。
姜万信一离开望星峰,姜朝眠立刻把丹药胡乱往怀里一塞,跑到潭边痴心妄想地要抢救他的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