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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白沫……”

“顺便清理一下肠胃。”

“……”

“他说的是真的假的?”陈颂声好奇,询问系统。

系统:[假的,他那瓶子里一半是剧毒一半是解药,正好解药多一颗。]

王青阳对此无话可说,僵着笑脸和荆山玉道歉,只道自己并非故意,就让他带着空药瓶回了队列。

有了荆山玉打榜样,其他弟子似乎找到了睁眼说瞎话的精髓,应对接下来的一系列问话丝毫不显吃力。

王青阳从行囊中拖出一把锋利的长刀。

不等他开口询问,锻体院的弟子先一步冲上前,在他面前唰地掀开裤腿,吭哧吭哧用刀剃起了腿毛。

王青阳从行囊中翻出一卷锋利的纲线。

音乐院的两个弟子抢着登场,各自捡起纲线一端打了个结,手指上下舞动,你来我往,最终在王青阳面前表演了一遍花绳是如何翻成的。

王青阳从行囊中找出一盒蠕动的蛊虫。

天机院的六个弟子席地而坐,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如何将虫子裹上鸡蛋液,沾上面包糠,最后下入锅中炸至两面金黄,直馋得几个小厮不住咽口水。

“入口酥脆,满口流浆……”

翻到最后,只剩陈颂声一人。

在看到包裹中那件湿透的白衣后,王青阳那张逐渐麻木的脸有了反应,快步来到陈颂声面前,迫不及待道:“据我所知,夫人房中的床榻上也有这般的水痕,还请问道长,这件湿衣又是从何而来呢?”

他似是胸有成竹,露出了久违的阴毒笑容。料定陈颂声回答不出来,王青阳甚至有些蠢蠢欲动,他现在极其需要一个可以供他发泄的出气口。

“我刚才……去洗了个澡。”陈颂声缓缓道。

“哼,我问过守夜的下人,刚才可没人叫他们烧水。”王青阳蠢蠢欲动,下意识为其定罪,“闯入夫人房中的贼人,是不是你!”

陈颂声没有第一时间应答,而是领着他走到荷花池边。池里排列紧凑的荷花荷叶不知何时破出了一个大空,露出底下绿油油的水面。

陈颂声指着那个格外显眼的大洞,“喏,我刚才就从那里掉下去的。”

很明显,王青阳对这个解释不满意。

他乘胜追击,咄咄逼人,“那道长又为何要出门?我记得我特意嘱咐过,不到必要不可离开。”

陈颂声叹息一声。

就在王青阳以为他要胡搅蛮缠地狡辩之时,陈颂声却迈着稳健的步子,施施然凑近了池边。

他弯下身,轻抚那朵月下绽放的荷花,指尖摩挲瓣叶,宛若情人耳鬓厮磨间的呢喃声拂过耳侧,“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一人者尔。”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