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中,有这等本事的,只有龙影卫。
早在,看到第一封书信的时候,沈青黎就已经想好了,要祸水东引。
她拿走那一匣子的书信,却不动那两本账册,也有这层深意。
沈青黎看着沈崇,就见他双目微眯,眼里锐光暗闪。
果然,沈崇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龙影卫。
他脸上一片冷寒之色:“龙影卫的耳目遍布整个大晋,他们之中不乏有能之士,易容于他们而言,并非难事。”
沈青黎面露讶异:“我们与龙影卫并无瓜葛,龙影卫为何这般处心积虑?”
“谁知道呢?”沈崇话题一转,说起临州的涝灾,“朝中有大臣弹劾昭王,说临州涝灾,就是筒车引起的,建议拆毁筒车。”
之前,景昭受了百姓多少赞誉,如今,就得到多少骂名。
现在,还跪在紫宸殿前请罪。
沈青黎思忖道:“朝廷拨了银子建造筒车,若全都拆毁,便是劳民伤财,女儿相信二妹妹,她设计的筒车,绝对不会有大问题,不然,工部那么多能工巧匠,早就发现了。”
沈崇闻言,眉峰压紧:“现下只有临州一处有水患,若别的地方也因筒车再起涝灾,你可想过后果?”
沈青黎道:“临州涝灾,其他地方的筒车都想必都已经停用了,父亲若能找到墨家传人改进筒车,便能将功补过。”
沈崇略一思索,也觉得她说得在理,连忙吩咐下去。
他问道:“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补救之法?”
沈青黎低下眼睫,道:“昭王必须下请罪书,自省自责。”
让一个皇子下请罪书,便是承认自己愚而不明,无能失德。
书房里,有片刻的凝滞。
沈崇深冷的眼底沉了几分,露出冷冷的厉光:“你可知,请罪书一下,昭王就彻底无缘太子之位了。”
景昭无缘太子之位,沈家与之联姻,不就全都白费吗?
甚至还是累赘。
然而,沈青黎就是要一步步毁尽景昭的名声,让他失尽人心,无缘太子之位。
以景昭和容家的性子,如何能甘心?
不甘心,就会铤而走险,想要搏一搏。
如何搏一搏?
自然是逼宫造反。
景昭和容家一旦这么做了,就是乱臣贼子,这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晋元帝弑兄夺位,他的儿子,弑父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