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轻响。t
一朵花被折了下来。
萧宴玄冷冷勾唇。
仿佛折下的不是一朵花,而是沈青黎的脑袋。
溟一从外间进来,递上一个册子:“王爷,这是叶管事查到的,和沈家合作的粮商名册。”
萧宴玄翻看了几页,又交给他:“粮商的底细要查,临州的官员也要查,当年被治罪的官员,哪些是罪有应得,哪些又是含冤替死,都要查清楚。”
这些时日,暗卫在临州查到了一些眉目。
当年,赈灾贪污案震惊朝野,先帝大怒,从户部到临州官员,杀了一批又一批,掌管粮运的通判吕严,不但没有受罚,还一路升到了知府。
溟一脸色变了几变:“王爷的意思是,临州的官员,用贪污案帮沈崇排除异己,而沈崇为他们打掩护,一路高升?”
“不然呢?”萧宴玄眸色深沉又犀利。
当年,没有一粒粮食送到灾民手里,那么一大批的粮食,都去了哪里?
数量如此庞大的粮食,能吞得下,还不引人注目的,寥寥无几。
萧宴玄声音很淡,却阴寒到了极点:“临州当年的赈灾粮,可是全都卖给了北燕。”
北燕土地贫瘠,粮食收成不好,才连年进犯西晋。
当年,北燕进犯,他们都以为,北燕多地受灾,北燕无粮,所以,才来抢掠。
如今再想,既然粮食不足,那北燕又哪来那么多粮草,供大军征战?
他们从未听过北燕跟别国借粮。
“他们”因为太过惊怒,溟一声音都抖了起来,他咬着牙,全是抑制不住的戾气,“他们怎么敢?”
通敌叛国之罪,足以抄家灭族,只一个沈崇,粮商可没有这个胆子,可见背后谋划之人,势力之深,权位之重。
若是如此,父兄战败,就是一个天大的阴谋,牵扯的也不止一个户部。
萧宴玄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桌案,灯火照进他幽暗的眸底,映出一片冰冷的阴翳。
他缓缓启唇,声音冷得惊人:“赈灾贪污案,是所有事情的源头,临州官员便是关键所在。”
溟一眼底迸出杀意:“叛国之人,全都该死!属下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当年的玄甲军死得那样惨烈。
那是数万鲜活的生命,必须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云雾山。
沈青黎和锦一在山洞里过了一夜,天刚亮,锦一就去剖蛇胆了。
沈青黎在溪边洗脸,还不知道,江陵几人正藏在不远处的草丛里。
说来也是巧,江陵按照太医令说的,去崖顶找紫炎草,他们绕了一大圈,等到了崖顶,才发现紫炎草被人摘走了。
若非悬桥被斩断,紫炎草也不会被人捷足先登。
云雾山这么大,他们连是被谁摘走的都不知道。
没了紫炎草,长公主活不久了。
一时间,对沈家恨之入骨。
然后,就碰到了沈青黎。
冤家路窄,连老天都在给他们机会,好好教训她。
其中一个侍卫掏出一根银针,日光下,闪着幽蓝的寒光。
针尖淬了毒,不会致命,但极其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