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去世得早,我们不去招惹人家,可是也不能让人家欺负到我们的头上,一味的退让,只会让人说是软弱。”

叶澜清看着纪轻舟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慈爱了起来。

她知道现在的孩子们都有想法,也不能一味去拖累谢砚北。

或许之前确实是她观念错了,太老旧了。

“阿姨,我们都要学会保护自己,不管我和阿砚在不在您的身边,您都要强势一些。”

叶澜清安抚地拍了拍纪轻舟的后背,两个人像是母女一般。

她们的背影被日光拉得很长,叶澜清声音里带着娓娓道来的故事感。

“你说得对,轻舟,砚北这个孩子从小就要强,不过很多时候他这个人都比较别扭,可是我看得明白他的心意,他对你是真心喜欢的。”

纪轻舟手里拿着的本子有些乱糟糟地画了两个圈。

原本是想要和对面把账算清楚,叶澜清忽然说起她和谢砚北两个人的事情。

她反倒是红了脸,没有刚才的伶牙俐齿。

“阿姨,您说的这些我都清楚的。”

叶澜清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着不远处。

太阳好像即将要落山,到了冬天白天就格外的短。

“你们不要像我一样,这一辈子窝囊的没有什么出息,砚北是个好孩子,这么多年他一个人支撑这个家,不知道有多辛苦。”

纪轻舟红了眼眶:“阿姨,您不要这样说,这个天下哪里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我知道您有您的苦衷,阿砚也会理解的,往后咱们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叶澜清声音很温和,她紧紧握着纪轻舟的手,两个人在沉默中似乎更近了一步。

纪轻舟像是想起什么,又重新拿回了笔。

“对了阿姨,阿砚的三叔他们拿了你们不少东西,其中都有什么您还记得吗?”

光是想一想那奇葩的一家人,纪轻舟就有些心塞得吃不下去饭。

谢砚北的奶奶偏心到了家,一碗水端不平,还敢表现得这么明目张胆。

叶澜清眼睛有些浑浊,似乎陷入到了往日的回忆里。

她掰着手指头:“要是这么一点点算起来,恐怕一时半会是说不清楚的。”

她转头看了一眼屋子,这两间房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我和他爸爸刚结婚的时候,我们新做的家具,第二天就被他们搬了回去,后来他爸爸去了部队,每个月的工资,他们也以各种理由借走了,这么多年一分钱都没有还过。”

现在想起来那一段艰苦的日子叶澜清还满是愧疚。

冬天他们母子两个人穿不上棉衣,冻得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