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酒馆不收灵石，以故事结账。若是客官的故事足够精彩，可提供增值服务，与老板商议后决定。”

文艺青年最喜欢能理解自己的人，唇角扬起笑容: “算，当然算。只是，还是以故事为主……先不说这个，客人想要我提供什么?”

素凝看向店主身后，一块拳头大小的摆件。

那是一个水晶球，象征着一片海，一艘小船在海面上随波逐流。海里积了厚厚一层雪，只要摇晃水晶球，霜雪就会漫向海面，笼罩着在狂风骤雨中无法自制的小船。

素凝收回视线，淡淡道: “我的下一段旅程，需要你的帮助。”

准确的说法应当是“你们”的帮助，但素凝懒得将事情闹得太大。

“你是要到哪里……”

“大漠之中的凤凰族封印。”

青年店主没说话，显然是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素凝指的是什么。他喃喃道: “稍等，我想想……”

素凝目睹着面前人眼中失去光泽，很快又恢复生机。想必是跑去询问了旁的玩家，凤凰族封印是什么。

素凝: “想好了?”

“想好了，想好了。只是那个地方十分凶险，需要的故事质量，可能要高一些……”青年犹豫良久，怎么看素凝也不像是能给出什么大故事的人，忍痛道， “但我相当喜欢客官你的容貌，若是客官日后可以多来店里坐坐，只要故事说得过去，便也可以了。”

左右为难的青涩话语逗笑了素凝。

少年笑起来像春光，暖意中不含一丝锐利。可说出的话，却淡然而笃定: “我的故事能满足你的任何需求，还有盈余。说不准，到时候你还倒欠了我五百年跑腿。”

“诶诶?”

在出发前，素凝的故事只讲了一个开头。

“多年以前，一个大家族中的庶子，在被派入矿山做劳工的前一晚叛逃，被家族追杀坠入深渊。多年后，那个家族逐渐式微，庶子却成为屹立此界顶端的人物，迎娶了微末时便与他相识的道侣。”

青年店主失笑: “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客官，故事虽是故事，可以有所夸张，却绝不能凭空编造。”

他显然不相信，在这个世界观下，一个庶子有着如此翻云覆雨的能力。

更不相信，有人能够在飞黄腾达后，能够如此留恋旧情。

“想必那位道侣，一定是救了他的命吧。”店主开玩笑道。

素凝转过脸看他，轻轻发出笑叹: “不仅救了他的命，还是个顶美的美人呢。”

“那就难怪了，哈哈哈!”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素凝带着不知情的玩家，在五年后首次踏上了前往大漠的路途。

他不会告诉玩家，虽然道侣是个顶美的美人，但江临霜从始至终，也只见过两次他的面容。

第一次，是他们关系变质的开始。

第二次，却是江临霜与他的永诀。

在多年岁月的打磨下，前往凤凰族封印的路变得很崎岖。仅凭素凝手上掌握的资料，很难找到真正的入口。

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世界出现了零零散散的玩家——并非是苍尾或是江临霜对抗的那种，而是像店主这样，把游戏当作全息模拟人生一样玩耍的休闲者。

玩家们手上掌握着一份由无数条性命试探出的，不断更新的地图。听店主说，这份修真界人人求而不得的地图，只需要一个收藏就能从地图组大佬那里换到。

“你们很厉害。”素凝诚恳道。

“不不不不，还是大佬您更厉害。”店主疯狂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