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上已收拾干净,陈舟行身旁的座前放了一杯茶,苏宛见状坐了过去,问道: “你寻我有事,怎的不去一楼说,这楼上空无一人,怪冷清的。”

陈舟行回道: “无人之处,说话更方便些。”

苏宛一想,下毒之事涉及皇宫,确实不能让旁人听了太多内情去,颔首道: “你说的有理,此事牵涉极广,还不知皇上会如何惩治安候。”

陈舟行一怔,说道: “我并不是寻你来说安候下毒一事的。”

“那还能是何事?”苏宛不解。

陈舟行叹了口气,语气不自觉有些哀怨: “你可还记得,元宵宫宴时我与你在阁台上说过的话?”

苏宛顿时颊色桃红,嗫嗫嚅嚅道: “自,自然记得。”

听了苏宛此言,陈舟行以为是其对自己无意,又碍于多年友情与自己为官的身份不好开口,便出言道: “你若心中无我,直说便是。不过,我不会就此放弃,就算你心中无人,还是心悦于旁人,我都会——”

“我心中……大概也是有你的。”苏宛鼓足了勇气,向陈舟行说道。

她连忙又道: “但现下琼苏楼的情形还不算稳定,别,别的事还是等这食肆安稳了再说罢。”

陈舟行神色早已明朗,见苏宛一脸慌乱又羞赧,心生逗弄之意,笑道: “我只不过是想确认你的心意,还能有什么别的事?”

霎时,苏宛的脸红得更加娇艳欲滴,扔下一句“我先去忙了”,便慌慌张张出了屋去。

是夜,陈舟行回府之后,头一次唤序木取来酒,说是要于府中的亭台处赏月品酒。

序木将酒置于桌上后,抬首看了眼铺满云层的夜空,疑惑道: “公子,这夜色中哪有月可赏?”

陈舟行酌了口酒入喉,回道: “若心中空明,自可拨云见月。”

序木不懂自家公子说的何意,只觉他今夜似是心情大好,便也为其开心,安静守立在一旁。

……

翌日,苏宛早早到了琼苏楼,令小二们将万商节时未发完的食单给递出去,以告知先前的客人食肆又重新开张了。

虽然此举令不少喜爱琼苏楼的常客前来用膳了,但效果仍不算多好,午膳及晚膳时的客人数目都要比以往少了半数,难复万商节时的兴隆盛景。

不仅是这日,随后几日下来的进账,莫说是盈利了,差些都要亏损几两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