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斥道: “我便是死了,也不愿见你为我干些偷鸡摸狗,不讲诚信之事!既你二位同窗都在这,你让他们明日替你辞学了罢,你给我在家好好对着你爹的灵位思过。”
“娘,不可啊!孩儿刚考完秋闱,若是过了,还得应试明年的春闱,这就算春闱没过,孩儿也可寻个一官半职,就能替娘找来医官了。”李三发了急,跪着挪到李母身前,哀求不已。
苏宛见状,不由随之感伤起来,朝向苑东程洲二人问道: “若仅是考察抄袭,书院是如何判罚的?”
程洲回道: “休学三年,也即是说,三年后的秋闱不得入试。”
“但至少不用被书院除名了。”
苏宛顿了顿,忽而心生一计,小声与二人谈论了一番。
谈罢,向苑东思忖了会,开口道: “李三,明日我会与监院上禀,你看这般处置是否有异议。既你已考了秋闱,在秋闱中也无逾矩之举,那若你秋闱中举了,证明不用抄鉴旁人也有能力,书院便留你,若你未中举,就自请辞学罢。”
李三跌坐下来,垂首静默了半晌,才重重点头道: “好,我听从斋长的安排。”
此一番令人唏嘘的风波结束了,三人皆是心中泛苦,不是滋味,相互道别回了家去。
程洲回了府后,序木见其紧锁眉头,一副心事沉沉的神色,以为是方舟书院秋闱作弊一事严重到令他受了影响,不安地问道: “公子,可是发生了何事?”
程洲摇摇头道: “序木,我们离开京城有多久了。”
“回公子,已有四年了。”
“四年……”程洲喃喃道, “四年我就变了这么多么。”
序木只见程洲嘴一张一合,却一字未能听清: “公子,你说什么?”
“序木,我好像愈来愈不信任于旁人了。”程洲道。
序木看了眼瘦削的程洲,以往风发肆意的他似是换了一个人一般,虽沉稳,却孤僻得如那清寂深夜一般,令人垂爱心疼。
他说道: “公子,这不是你的错,若不是当年家主被亲信背叛……”
“行了,你下去罢。”程洲将眼一闭,说道。
序木兀自叹息了一身,掩上门离了屋子。
翌日清晨,书院准时将被除名夫子与学生的名单公示了出来,此等雷厉风行之举,令其挽回了不少名声。
这事一定,向苑东和程洲便也不需要去书院了,仅需留下山长监院等大人们处理朝廷那边的事务,确保再无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