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开口前又有些舍不得叫他了,他睡得这么沉, 叫醒了会很难受吧。
温玉沉就不喜欢睡得正香时被人叫醒。
于是他轻轻扶起华清棠,弯下身子, 将华清棠背了起来。
能晚起一会就晚起一会。
温玉沉决定在钻狗洞的时候再叫醒他。
起身时,他又深深回望了一眼婚房,目光又在合卺酒上停留片刻。
要是我酒量好些便好了。
合卺酒还没喝,怕是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喝了。
温玉沉唇角扯起一抹不大好看的笑,眼里难掩失落。
罢了,一杯合卺酒而已,他与华清棠是对拜三次成了亲的,即便没喝合卺酒,也会相守到白头。
“师尊…”华清棠没睡醒,但隐约睁开眼,鼻音略重,不自觉带了些撒娇的意味,但他自己丝毫没有察觉。
才走到一半,华清棠就迷糊着醒了。
“嗯。”温玉沉继续背着他往前走。
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华清棠有些羞耻,挣扎着想要下来,温玉沉只能停下脚步,问他:“不睡了么?”
华清棠应了一声:“…不睡了。”
刚一下来,某处就传来难言的痛。
小臂被华清棠猛的一拽,温玉沉立刻扶住了他,缓了半天,华清棠总算是松开了抓着他的手,默默别过脸,权当什么都没发生。
温玉沉也没戳破他:“要歇一会么?”
华清棠逃似的立刻拒绝了:“不必了。”
一回生二回熟,这回温玉沉钻狗洞倒是钻得快,反之,华清棠头一回感受到钻狗洞竟然如此困难。
正常走路还好,但这会要靠双膝撑着他便支撑不住了,双腿打颤。
良久,他总算钻了回来,但却以一种难以言说的姿势撑着地面——他的腿麻了。
华清棠把头埋得极低,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温玉沉眼带笑意的蹲下身,一手将他扶起,总算让他坐了起来,伸手轻揉着他的脚踝——
“嘶…”痒意同那抹微凉同时传遍四肢百骸,他下意识的想躲,但被温玉沉牢牢的攥着脚踝,动弹不得。
“好些了么?”温玉沉抬眸,淡淡的问。
注意力重新被温玉沉引回,他试探的动了两下:“…好多了。”
温玉沉又握着他另一只脚踝揉了揉,腿虽然好了,但华清棠的脸像是被蒸熟了似的,从脖颈开始涨红。
温玉沉哼笑一声,掀起眼皮:“方才也没见你这般不好意思。”
话音刚落,华清棠片刻不留的起身,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但不难看出华清棠有多慌张——他同手同脚的往前走,自己却没发现。
府中不知何时挂上了红绸,赵慕菱还找了人吹唢呐——锣鼓喧天,只听一声巨响,夜空中炸开绚丽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