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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钱纷飞,火焰摇曳。

他磕了头,手中拿着羌崇,用灭形铃困着凶兽。

“一路走好。”

张鄞不知自己是如何活下来的,但他清楚的记得羌崇化了形,可他醒后,无论如何唤羌崇,羌崇都再无反应。

“多谢你了,羌崇。”张鄞垂下眼睑,声音轻缓。

但羌崇毫无反应,像是从未化形过的死物一般。

张鄞攥着剑鞘的手逐渐收紧。

他知道自己本不该再回师门,但凶兽一事他还不知要如何处置,他想最后再去问问师尊…

只此一次,此事过后他便会拜别师尊向师门谢罪。

下定决心后他便当机立断朝师门的方向踏去——

只是他在触碰到结界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因为这结界似乎是被人损坏了一遍,果不其然,门开的瞬间,他身躯一僵。

修道之人死后不会留有尸身,唯有死前留下的血液。

而此刻,偌大的道观里,血水成河。

他几乎立刻想到了林十五。

又是林十五。

羌崇从他手中脱落,溅起血沾湿了他的衣摆。

他一言不发的将这空荡荡的道观翻了个底朝天,但仍未能寻到一丝活人的踪迹。

他的脚下如同千斤重,每走一步都像是带着镣铐,负重前行。

他又回到了院内,脑内一片混沌。

他没想到自己竟成了这道观里唯一残留下来的“遗物”。

罪魁祸首,成了唯一的幸存者,当真是可笑至极。

不知他在那院子里待了多久,但想来也不会超过一个时辰——因为那凶兽还等着他处置,他没法继续颓废下去。

他以灭形铃为封印,将凶兽暂时压制,但他知道这凶兽本不该死,他若杀了它,不知这天地间何时才能再生出一个护佑一方百姓的灵兽。

若是不杀它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它身上的怨气便会消散,即便怨气不散后世应该也会有人能想出击溃怨气的办法。

张鄞不知自己已经成了仙,他的灵力便能清剿怨气,只当自己只是被剑灵以不知何等方式救活了,再无其他。

“好在你帮我恢复了灵脉。”张鄞摩挲着剑鞘,将自己的灵力慢慢灌入剑中。

“如今我能留给你的,只剩下这么多了。”张鄞将剑立在墙边,割破手腕,以血画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