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境闻着庄园里浓郁的玫瑰花香,跟着女仆一步步地在硕大的玫瑰花从里穿梭着,走到一个玻璃房门口。
玻璃房是单向的,看起来很剔透,但沈境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样子,他想里面的人应该是能够看到外面的。
女仆在前面站了一下,似乎做了个面部解锁,玻璃门滑动着移开一点,女仆对他说:“请进去吧。”
沈境这才朝她点点头,然后走了进去。
他的皮鞋踩到了同是玻璃质感的地板上,进了门,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里摆放着画架,有颜料,各种各样的工具都有,一边是封闭的,另一边却有花的枝叶伸进来,开得十分繁茂。
沈境回头看去,大片的花海摇曳,艳丽繁华的让他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他走到画架旁,伸手触摸了一下,一种奇异的熟悉感从指尖传来,贯穿四肢百骸。
根据艾利克斯的说法,原主应该是个很有绘画天赋的天才,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应该很是熟悉的。
他坐在画架前,低头检查着这些上好的颜料。
忽然间,门又开了,沈境抬头看去,是一个体型高大的男人。
那男人眸色极浅,清淡如水的目光中没有一丝波澜,他的头发呈现黑蓝色,高大挺拔的身形,即使穿了衬衣也能看到肌肉结实流畅的线条,他走了进来,每一步都带着及其强烈的压迫感。
除了压迫感以外,沈境还捕捉到了另一种东西,那是一种很微妙的颓丧感。
那是一种从头发丝里散发出来的丧,不管用什么都掩盖不住的,一种发自内心的灰暗。
结合这人的外形,沈境心中大概有了个猜测,这应该就是那个被软禁的上将郁长冬了。
沈境站了起来,维持着自己的小画家人设,乖巧地冲郁长冬点了点头,“您好,我是来面试的家庭画师的,我叫荀茉。”
郁长冬没有说话,只是用微微下垂的眸光看着他,眼里的情绪十分的淡,淡的让人根本捕捉不到他在想什么。
沈境抬起头来和他对视,见他浅淡的眸子看上去却像是深不见底。
郁长冬走到他身后,坐在一把长椅上,长腿一伸,一副没什么兴趣的样子,道:“画吧。”
沈境被他这随意的态度搞得有点懵,忍不住问:“画什么?”
还没给他出题目呢,一般不是有了题目才能开始画吗。
沈境一愣:“画什么?”
不是说会提供素材吗?这什么都没有,让他画什么?
郁长冬懒洋洋的,道:“你目光所及的所有东西,都可以画。”
沈境听到这话,环顾四周,除了周围的陈设以外,最显眼的就是外面的一大片花田。
要画玫瑰花吗?他提起笔来,沾了白色的颜料。
眼角却瞟了郁长冬一眼,手里开始刷刷地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