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支队点头,“刚才我还琢磨呢,死者衣服和右臂袖子上的血是哪来的,现在看来,那血应该就是从头顶流下来的,这时候死者还是站着的,但他的脑袋应该是向下弯,结合他颈部的勒痕,他这时候可能是处于与人撕打状态,那个人很可能就是焦万祥了。”
好几处痕迹结合在一起,情势已经渐渐明朗,有了林落的肯定,戴法医也觉得柳支队考虑的是对的。
柳支队沉思片刻,随后说:“我觉得,当时焦万祥跟死者可能是起了冲突,或许死者当时已经察觉,焦万祥要对他不利,所以两人撕打起来。撕打过程中,焦万祥一手抓紧死者衣领,勒住对方脖子,另一只持煤块,在死者头顶反复击打,导致死者该处皮肤溃烂,煤渣甚至嵌入了皮肉中。”
“此时死者还没死,但应该是处于下风了。焦万祥找到了机会,将死者推倒在地,随后用手段引发煤层坍塌,使死者被埋在了底下。”
从现在发现的痕迹来看,柳支队对现场的重构跟真实情况还是比较接近的。
为了掌握更多的证据,林落和戴法医最终还是给死者做了详细的解剖。
柳支队看了一会儿,暂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他就走到旁边,给下属打电话安排工作。
有好几组的人已经出发,去各个矿上调查死难矿工的情况,他们还带上了焦万祥的照片。
焦万祥现在已被警方控制,拍了照片,也取了指纹和血液样本。
还有其他人,负责调查焦万祥的财产情况。在短暂的时间里,警方迅速铺下了一张网。
柳支队还是期望着,通过调查能发现更多问题。刚才那些发现当然有用,但还不足以通过这些尸检发现出来的问题,给焦万祥定死罪。
因为焦万祥可以说他当时和死者发生了矛盾所以打起来了,并不是要故意杀死曹季平。他甚至可以狡辩,他也没有预料到煤层会坍塌下来……
嫌疑人说的一些话,尽管法官也不是那么信,但只要证据不够扎实,想让法官判重刑,就比较困难。
尤其是死刑立即执行,因为这种刑罚没有后悔的余地,一旦错判,就麻烦了。所以这种事法官都会很谨慎。
打了几个电话出去,柳支队觉得安排得差不多了,就打算继续回去看看解剖。
但张副总却给他打了个电话过来,柳支队听了几句,愣了下,说:“怎么会有记者过来?这时候采访啥啊?什么都查清呢!”
“谁让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