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先把胸部、腹部、盆腔的器官取出,接着再取出脑组织,在这个过程中,会使颈部的血液流净。
这样一来,对死者颈部进行解剖时,就可以避免颈部解剖区域被血液污染。污染的话,就难以对颈部的细节进行观察了。
两个人达成了默契,接下来的解剖过程也没遇到什么阻碍。死者家属派出了一个代表在解剖室里旁观,但他只看了几眼,就吓得退到墙边,根本不敢细看。
为了避免争议,戴法医解剖得很细致,每个过程都做了记录,不仅全程录像,还拍下了不少照片。
快到十一点时,除了毒理检测还没做完,初步的解剖已经做完了,剩下的浸泡,脱蜡,和切片等工作,戴法医会独自完成。
死者家属虽然不敢过来,但他心里却紧张得很。因为这件事关系到接下来的赔偿,万一医院被判定为无责,那他们的赔偿诉求就落空了。
正忐忑不安着,戴法医已放下手术刀,脱下了手套。但他并没有急于过来跟家属和医院副院长说话,反倒拿起手机,发了个短信。
“结果出来了吗?我爸的死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医院按压过度,骨头扎进身体里边,把我爸给扎死了?”
问话的人是死者大儿子,戴法医在他脸上看到的只有焦急,却没有什么悲伤。看来这个人对他父亲的死并不在意,他关心的可能就是钱吧?
戴法医叹了口气,说:“肋骨确实断了六根,但这些断裂的肋骨并没有刺破胸膜,不足以造成气胸和肝脾破裂等症,结合其他特征,这个胸外按压导致的骨折并不是致死因素。”
死者大儿子有些急了,法医这么一说,不就是为医院站台吗?那接下来还怎么谈?
他不满地道:“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们也不懂行,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欺骗我们?”
戴法医神色变淡,“录像和照片都有,你不信的话,大可以起诉。”
“不过在起诉之前,你们几位家属可能要先接受警方的调查。”
他这一说,死者大儿子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道:“你说什么东西,警察要查我们?凭什么啊?”
戴法医指着死者颈部:“死者死于机械性窒息,当时死者在病房内正在输液治疗,医护人员不在,守在他身边的就是家属。所以你们家属要想好怎么解释,为什么老爷子会死于窒息。”
大儿子像被什么东西敲中了脑袋一样,一时之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会吧,这不是真的吧?你是不是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