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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大概知道,为什么顾安回来之后整个人大变样,连气质都跟以前不一样了,他这趟出差是见证历史的时刻啊!

而她,作为一名穿越者,也有幸正在见证历史。

这天,清音正在诊室上着班,她请假这几天攒下不少病人,从早到下午就没停过,刚看完一拨能喘口气,门口伸进来一个圆润的脑袋。

说圆润,那是脑袋上没头发,像个卤蛋,但又不是那种棕黑色,而是白白嫩嫩的。

“小清大夫?”

“请进。”

“嘿嘿,我刚来就听人说咱们大院里有个小神医,我正好来看看。”原来是个小老头。

听着不像石兰省的口音,“您是……”

“嗐,我也住16号院里,我儿子是大车班司机小张。”张老头穿着一件掉色打补丁的干部装,脑袋上一颗头发也没有,但还戴着顶蓝色的干部帽,要是不摘帽子,谁也想不到他头上寸草不生。

清音心说,难道是来求治脱发的?

那可真是为难人呀,但凡还有几根根,她都能想想法子,这全脱光了,不是剃光的,连毛囊和发根都看不见了,她还能有啥办法?寸草不生的盐碱地,她就是大专家她也种不出庄稼啊。

张老头却不说要干嘛,而是东拉西扯一堆,主要是自我介绍,说他以前在生产队当会计,是个干部,跟公社领导关系多么铁,有啥事喊一声,全公社干部都会来帮忙啥的。

越扯越远,清音打住:“是是是,张大叔您可真厉害,对了今天是哪里不舒服吗?”

“也,也没……”他挠挠头,“我听人说,一直在你家那大姐,是你婆婆?”

清音点头,顾大妈最近日子舒坦,又被清音引导着穿一些适合她身材和肤色的衣服,拾掇干净后,看着是要比以前年轻很多,被他叫“大姐”也不奇怪。

谁知张老头又不说话了,吭吭哧哧让清音给把个脉看看,清音不明所以,除了有点肾虚,没啥毛病。

不过对于一个四五十岁的小老头来说,肾虚也不算啥大病,顶多就是夜尿多点,腰酸背痛,眼睛干涩而已。

张老头一听没啥毛病,也说不用开药,自己颠颠的又走了。

“这人真奇怪,怎么净聊他自己的事,完了方子也不开。”李姐从隔壁房间过来,看着张老头的背影。

“谁知道,管他呢,反正只要他挂了号就行。”门诊量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