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离得近,觉得他现在的神色有些微妙。
“你们可以拉倒吧!就宿家那老爷子,没那样的爷爷你们就偷着乐吧!”魏维说:“你们以为禹哥在德国的日子好过啊?他在德国的堂哥堂姐怎么也得有个四五个,你们以为是真的不成器?是不管多卷多拼多优秀,宿家老爷子那双长在天上的眼睛都看不上他们而已,咱禹哥过去之后一切都是从头来,那被他爷爷真的是按在地上摩擦,比较下来我们这可幸福多了!”
两个朋友瞪大眼睛看向宿元禹:“真的假的?”
“没那么夸张,”宿元禹余光瞥了一眼楚泽,神色平静:“别听他瞎说。”
魏维蹙眉看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忍了下去。
楚泽疑惑地看看宿元禹,又看看魏维,突然意识到他们这些年似乎一直是有联系的——可既然这样,魏维为什么什么都没和自己说过?宿元禹既然能联系魏维,为什么不联系自己?
楚泽突然又高二那年的情书,时隔了十四年,里面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楚泽感觉自己手有点发冰,于是掩饰什么似的举起杯子喝水,结果举起来才发现杯子已经空了。他放下水杯,也没倒新的水,索性就那么放着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玻璃瓶伸过来,给楚泽的杯子里到了杯苏打水。宿元禹倒完,又把玻璃瓶拿走放到自己那边的桌子上,给楚泽这边的桌子上留更多空间。
他全程没说一句话,甚至连眼神接触都没有,好像这是一件自然到可以忽略的事情一样。
楚泽莫名觉得自己的手好像没有那么冰了。
“也对也对,反正都过去了,现在禹哥都已经是跨国大总裁了!”朋友a说:“现在好就行了!”
这一顿饭吃了快四个小时,出来的时候五个人喝大了仨,楚泽被魏维哄着骗着也着喝了不少酒,出门的时候看着没醉,但脸也挺红,拿出手机要叫车,结果又被宿元禹按了下去:“我送你,顺路。”
“别闹!”朋友a扶着门框,头都直不起来了还在嚷:“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你、你叫代驾!”
魏维第一个反应过来,楚泽当时进门就点了三瓶冰红茶,后来莫名其妙不翼而飞,激动地指着宿元禹:“你!你拿冰红茶掉包!”
“我要是让你们灌倒了,今天谁回得了家?”宿元禹眼睛扫过几人,朋友a靠在门框上s树袋熊,朋友b蹲在地上两眼发直装雕塑,魏维比较活泼,还能叉着腰嚷嚷,也就楚泽比较乖,让他在那等就乖乖巧巧地站着看月亮。
魏维喝多了,脑子也转不动了,叉着腰质疑:“那教授怎么喝多了?冰红茶不是他点吗?”
“他那几杯是你给他倒的。”宿元禹说着,把俩朋友挨个塞进出租车。
可怜他堂堂一个跨国公司大总裁,现在在这处理醉鬼,有点离谱,可好像又顺理成章。
到了京南,还是年少时的这些朋友,宿总裁就又变成了宿元禹、变成了禹哥。
车开走了,魏维还叉着腰,一脸不可置信:“所以他自己喝酒,让你喝冰红茶??”
宿元禹转头看了眼还在看月亮的楚泽,转回头又把魏维囫囵个塞进下一辆出租车:“回去洗洗睡觉,别吐人家车里。”
魏维:“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