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自虚面上深沉难辨:“也罢了不过是赏些东西罢了,元涯本就是个风流浪子,国公府家教严谨,女儿嫁给他,朕还嫌糟蹋了,到时候对不起宋国公。”

骆皇后微微一笑,元自虚却又想到:“好些日子没见到小雪了,她的婚事也该想一想了,你有什么打算?”

骆皇后十分诧异不知为何元自虚忽然对儿女的婚事都关心起来,从前他只是一心修道罢了,但仍然含笑道:“亦雪从小宠大的,脾气有些骄纵,臣妾也担心嫁到高门,到时候不知约束脾气,倒给陛下丢脸。这些日子想了又想,正想讨陛下的恩典。我娘家兄弟幼子骆泰,和亦雪也算是姑表亲,亲上加亲,又是臣妾娘家,想来也不会给她委屈受。”

元自虚只希望儿女们都尽快成亲,以免又冒出哪一个有仙缘的来,分薄了他的仙缘,只淡淡道:“你看好了也行,国舅家也可,只是亦雪恐怕不一定依着。朕记得骆泰那小子软弱得很,如今不知道可长进了些没。”

骆皇后扑哧一笑:“陛下竟还记得?那还是十岁的时候陛下见过呢,当时年幼,又惧怕天威,自然看着软弱,如今长大了,也是翩翩君子了。脾气是温软些,但陛下看亦雪,脾气是刚强些的,岂不是正合意?只是,臣妾也嫌骆泰确实官职低了些,不好看相,陛下若是有机会,能赏他个禁卫的职务,给他锻炼锻炼。横竖亦雪还小呢,臣妾哪里舍得就放她出去。”

元自虚看她倒是一片真心为女儿,要求也不算过分,高门贵戚的子弟,弄个侍卫的虚衔,多是为了好看,毕竟是要尚公主的,而且挑选了脾气温和软弱的驸马,自然是担心女儿将来吃亏。

相比之下贵妃那边却是意欲为荒唐风流的儿子娶手握军权的重臣的女儿,又甚至想要娶沈后的侄女,其意难免就有些令他不悦了。

但他历来深沉,只淡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让他去朱豸卫任个禁卫统领,历练历练好了,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该定就早些定了吧。”

骆皇后含笑道:“有陛下这句话,臣妾就放心了。”

说完又说了些闲话,看元自虚面上露出了些倦色,便连忙请辞道:“陛下可还有什么交代?”

元自虚看了时辰也要修道打坐了,只道:“没什么了,朕看太子和良娣恩爱,恐怕不久就要有好消息,你吩咐尚宫局那边,可以挑选些健康的乳娘备着了。”

骆皇后心中微微一抖,想起老二仍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心下恼怒,但仍是道:“是。”

骆皇后便辞行出来,想到已一举两得给宋国公和贵妃都各下了一根刺,心下不由有些得意,又召唤了女儿来:“过些日子我让骆泰陪你去上香。”

元亦雪一皱眉:“骆泰这人软塌塌慢吞吞似蜗牛一般,我不嫁他!”

骆皇后道:“谁要你嫁他呢?做给你父皇看罢了。等宋国公那边的事罢了,到时候你和骆泰吵一架,我再说一说,另外再择个良婿便是了。”

元亦雪道:“如今和他出去,我名声都坏了,还能嫁什么好儿郎?”

骆皇后冷声道:“你大姐姐的名声那个样子,人家一样把靖北王拢在掌心,你是公主,怕什么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