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却带了些酸味,元涯显然也感觉到了这酸溜溜来,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看郑探花性情颇为豪爽,想来那书生才华过人,便引荐一二,也是他们读书人常有的。”

李秀才呵呵一声:“若真才华过人也就罢了,毕竟郑长渊平日里虽然豪富,却不耐烦在这些细务上,还是有些傲气的,哪里会做这种引荐人的事。大家少不得也都觉得奇怪,还以为那容举人果然有什么才华,谁知看那文章,也只平平,不过中庸二字罢了,听说也是今年进京赶考的举子,却也不知如何搭上了郑探花这条线,竟得郑探花特意为他引荐名师,指点应试。”

李秀才平日没得郑长渊什么好处,之前只以为郑长渊毕竟巨富又有才,难免心高气傲,没想到却也会替人引荐,还是个穷措大,不免有些不平。

没想到一旁屏风内忽然有个娇软女声问道:“容举子?那举子姓容?”

李秀才愣了下,心里忽然又一喜,想来这才是要问郑长渊的贵主儿了,只是能够烦劳到三皇子出面打听的,不知是何等金尊玉贵的女子,连忙谦恭道:“正是姓容,叫容墨的,郑长渊还赠了他个字叫砚实。”

那女声笑了声:“既是容墨之物,当然是砚台为字了,郑探花好巧思,却不知这容墨如何结交到了探花的?”

李秀才道:“依稀听说是承恩侯府那边荐的。”

承恩侯?元涯若有所思。

那女子不再问话,却有个宫女拿了一锭金子出来赏了他:“多谢李先生解惑,劳您打听到什么特别的,再给我们家小姐也说说。”

李秀才看到那锭金子,两眼放光,连忙道:“谢贵人赏!”

一时打发走了李秀才,元涯才问元亦雪道:“二妹妹可是想要打听这容墨的底细?”

元亦雪却一笑:“三哥哥难道不记得太子身边有个擅猜枚的容美人?这容墨,正是容美人的哥哥了。”

元涯忽然想起来,咂嘴道:“原来是那个容美人,我记得生得极美的,妹妹在深宫中,如何知道她?”

元亦雪自然不会说之前母后曾经想要让二哥去招揽他,只道:“哥哥还去靖北出使了一回呢,难道没听说过大姐姐身边的容美人出战的事?承恩侯府这是要笼络提拔公主这边的奴婢家人罢了。”

元涯这才恍然:“原来如此,之前郑长渊确实和大姐姐关系不错,想来是看在这一层关系上了。那容美人竟还是个能上马打仗的,稀罕,稀罕。我依稀记得,容氏是母后赐给太子的美人吧?”

元亦雪微微一笑:“当时只是看她容色惊人罢了,所谓上马打仗,恐怕也是夸大其词之说,大姐姐身边女使武婢家将也多,又是长途征战,她生得美,骑马参过战,人人也就以为稀奇。大姐姐运筹帷幄,推波助澜可能也是为了鼓舞士气,抬高在靖北军的声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