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道:“或者说,你是公主为太子苦心孤诣准备的人。”他又道:“如今公主与我不睦,因此和你说也一样。此前孤以为公主、太子与皇帝是一伙的,自然不敢轻信结盟。你既回京,可和太子说,孤同意结盟,孤给他三年时间,三年内,他若能取而代之,成为那皇座之上的人,靖北与朝廷,尚且还能相安无事。”
郭恕己看了眼容璧,再次明确:“为表诚意,王府妾室我会放归,孤可立女世子,燕云郡主将会是孤的世女。”
容璧有些惊讶,郭恕己道:“当然,本来靖北也需要喘息和休养生息的时间,但孤有余力,如今是太子证明自己的时候了。”
容璧迟疑了一会儿,问道:“王爷是为了补偿公主和小郡主吗?”她隐隐约约觉得公主的神色悲哀,却几乎完全不和靖北王沟通,但却又肯定地认为王爷会因为负疚而对朝廷做出一定程度上的让步。
郭恕己道:“我只是选择更稳当更有利于靖北的路。”
容璧垂睫,郭恕己补充了一句:“当然,若能取得公主谅解,自然是更好,但我以为公主需要的是盟友和支持。”他沉声道:“公主一贯清醒,不需要所谓的忏悔和哀求,孤也就不必浪费时间在这儿女情长上。郭某人一生在阴谋诡计中周旋,算计人心,权衡利益,便是我如今与公主说我愿意拱手河山博她一欢,她也不会轻信的。”
容璧看着郭恕己,心情复杂,只起身做了个揖。郭恕己深深看了她一眼,仿佛透过她看她背后的那一对姐弟。
容璧退了出来,去和公主转达了郭恕己的话,公主正在替郡主穿袜子,听到也只是淡淡道:“好消息,你可传话给衡之,将来我不在,你们两人要多沟通一些。如今情势靖北王应该可信,但也不能轻信,总之还是得自己想法子立住。”
容璧道:“我看王爷似是真心结盟。”
弋阳公主将睡着的女儿慢慢盖好被子,坐在一侧,低头看着女儿无邪的脸:“无非如今我们的利益又暂时一致了。生在天家,父女兄弟夫妻反目的很寻常,昨日尚且是敌人,今日又可为了利益暂且结盟,这也寻常。”
“没有利益冲突的婚姻,我拥有过,虽然短暂,人生能同行一段,皆为缘分,我也并不觉得如今这一段婚姻,比前一段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