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世明失望透顶:“殿下!你没见过郭恕己,此人孤高一世,自以为枭雄,又与北犀有血海深仇,岂会与北犀结盟?他攻打北犀后,养精蓄锐壮大力量,定然是要回头南下逐鹿天下的,殿下不该抗旨。郭恕己此刻定然忙于战事,顾不上南边。对朝廷,定然还只能先稳住,否则两面夹击,靖北军效果过大,你只管过去,弋阳公主若是在,便传话于她,由她居中斡旋,她原本也有才智在身,定能暂时苟且局面。待你回来,立刻向皇上进言,说靖北王反心昭彰,弋阳公主及腹中子已被杀害,请朝廷挥师征讨逆贼,有你这番话,朝廷便有了借口,这才是皇上命你前去的深意啊!”
元桢一怔,骆世明又道:“因此你一推拒,皇上就又命三皇子前去,因为此事无论那个皇子都不重要,此事的关键是定国公,公主原本嫁到定国公府,定国公回来上奏朝廷,说弋阳公主已被靖北王残忍杀害,朝臣定然相信。定国公那边必定接了密旨,他全族老小都在京里,定然只能奉旨,此事一坐实,皇上就有了出兵的理由了!”
骆世明上前握住元桢的手:“此是二殿下建功立业,博得皇上青睐信重的极好时机,二殿下请即刻进宫面见皇上,只说见过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斥责你不以天下为重,命你即刻遵旨出征,如此还可挽回……”
元桢一甩袖子:“舅舅!你敢担保那郭恕己,一定不会杀我?”
骆世明语塞:“郭恕己这个时候只会全力对付北犀王庭……绝不会与朝廷来使闹翻……”
元桢却道:“你也没有十足把握吧!他可是中了绝嗣之毒的人,说不定命不久矣,索性疯狂报复起来,否则战事为何如此突然?之前舅舅不也说靖北王还肯娶公主,定然是因为力量不足,还不能反,如今仓猝起兵,定然是忍不得了!我一去岂不是撞到他怒火上,拿了我去祭旗?我只要活着,得到皇上信重的机会往后有的是,命却只有一条……”
骆世明跺足:“二殿下!机不可失!我会派得力家将秘密守护你……你一反常态地推拒,皇上多疑,只会想你为何如此畏惧,这会让皇上疑心到娘娘和骆家的!上一次那青犼卫的侍卫勉强才收了尾,我们可经不起查!”
元桢却忽然沉下脸来:“舅舅,那郭恕己残忍好杀,全天下皆知,舅舅一力劝我冒险,莫不是觉得北犀公主嫁过来,我已失了父皇欢心,舅舅想要另扶五弟了?母后还有五弟,舅舅也不止我一个亲外甥,我却只有一条命,不能为骆家富贵冒此大险!”
骆世明惊呆了,目光对上了元桢冰冷阴鹫的目光,寒气从脚后跟直升起,汗湿重衣。
元桢一甩袖子,直接往内走去。
骆世明面如金纸,呆立半晌,才落寞离去。
宝函宫内。
容璧却难得地见到了来探访的三皇子元涯。
三皇子元涯面色惨白,见了容璧仍然勉强笑着:“大哥,我要奉旨出使靖北了,大哥这边有什么话要带给长姐的,可以和我说说,我定转达。”
容璧道:“皇上如何忽然要派你去靖北?”